着,即刻斩杀。
乱哄哄,人仰马翻瓦解云散之景,果真好一番欢宴。
满殿华裳沾上血污,唯有王后不动如山,仍端坐席上,冷眼看着一殿狼藉。
赵蓝神色故作慌乱,语气却闲适淡然,“王后为何不逃?”
“王宫已经被贼人所掌控了,我能逃到何处去?”王后转眸看向赵蓝,“你果然赢了。”
赵蓝浅浅一笑,轻声道:“那便多谢王后让贤了。”
另一边,殷陈不断逼近赵胡。
她手上那吹出悦耳乐声的紫竹箫,此刻已经变成夺命的凶器。
所过之处如秋风扫落叶般,侍卫竟一个个倒下。
侍卫们见分而攻之攻击不得章法,对视一眼,一齐一哄而上,殷陈轻巧侧身躲过一击,反手将箫刀刺入那侍卫手臂。
侍卫痛呼一声,手上青铜刀应声而落,殷陈以侍卫做支点,轻巧背身跃过那侍卫,又以那侍卫身躯做挡,躲过一波攻击。
眼看着赵胡越来越远,她只得夺过刀,刀锋所到之处,血雾弥漫。
她的目光如同刀锋一样锋锐,叫人胆寒不已。
侍卫们见状连连后退,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赵昉此时狂奔过来以身护住赵胡,“父亲快走!”
赵胡感动异常,毫不犹豫将他推出去。
殷陈也嫌赵昉碍手碍脚,举箫刺在赵昉肩上。
赵昉震惊万分,他显然没料到殷陈竟敢对他下手,只觉肩头一痛,痛嚎一声,连连后退两步,身后侍卫接住他。
殷陈还欲抬步上前去追赵胡,侍卫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赵胡如同一条恼人的泥鳅一般,在殿中借由地势和器具优势不断躲避,殷陈一壁招架着潮水般涌过来的侍卫,一壁想着追上赵胡,只是她现在这副身子虚弱的紧,不到半刻时间,已经略感吃力。
殷陈只得放弃此路,扭头看到边上面色焦急的赵蓝,几步跨到赵蓝身边,抬手扣住赵蓝的肩膀,手上薄刃便逼到她脖子前,对周围人厉喝道:“你们再敢阻我,我便杀了她!”
赵蓝没想到她竟敢挟持自己,拢在袖中的玉手紧握成拳,尖利的指甲刺痛娇嫩的皮肉。
她斜一眼殷陈,眼中仍是威胁之意。
殷陈方才刺伤赵昉已经让她悚然,她惊觉此人并不好掌控,此刻似一条逼急了就会疯狂攻击周围人的疯狗。
殷陈却瞥见赵蓝微抖的身姿,一时哂然。
“王快走,别管妾身!”赵蓝被迫仰着颈子,眼眶微红,泪水涟涟看向不远处的赵胡,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微微颤抖,我见犹怜。
眼见心爱的美人被贼人挟持,赵胡一时停在原地。
端坐在原位的王后看向赵胡,扬声道:“王难道真的要为一个美人妥协吗?”
赵胡咬咬牙狠下心肠,转身跌跌撞撞往偏殿跑去。
殿中横尸遍地,血腥气味冲鼻而来引得人几欲作呕。
赵胡本就体弱,又饮了酒,他此刻喘着粗气体力已然不支,边走边往后看去。只见那少女挟持住赵蓝,正背身朝着自己的方向逐渐逼近。
侍卫们持刀跟在后头,却怕伤了右夫人,只能不远不近地跟着。
“你要作甚?”赵蓝被拖着往后退着走,强装镇定问道。
手上利刃仍紧贴着赵蓝玉白的脖颈,殷陈警惕着周围明晃晃的兵器,勾起一丝笑,沉声在赵蓝耳边问道:“夫人怕甚?”
此刻二人已经抬脚挪出殿,凉风袭来,赵蓝只觉浑身寒毛直竖。
她下意识吞咽口水,抵在脖颈处的尖利冰冷的薄刃随时都能刺穿她的喉咙。
“夫人放心,你还掌握着我的把柄,我怎会真的杀了你呢?”殷陈轻笑一声,眯眼扫向周围将弩箭上弦对准自己的侍卫,“但我想那侍卫的箭矢,恐怕比我的利刃更能要了夫人的命。”
赵蓝看向那对准自己的利驽,颤着声音吩咐道:“放下弩!”
侍卫本就是她的人,此刻接收到命令,纷纷迟疑着放下弩。
殿外庭燎被风吹得明灭不定,守卫的侍卫已是赵蓝的人,此刻见原本应当在殿中的右夫人被人挟持,竟都围了过来。
只有赵胡一个人跌跌撞撞往前奔去,他酒气上涌,面色竟是罕见的红润,他闯入最近的偏殿中,一把抽出剑架上的宝剑,对准了殿门。
随后一声巨响,殿门被一脚踹开,殷陈原本束着的发髻松散了下来,发丝随着夜风纷飞,她看向最近的一个侍卫,“你,过来将殿门关上。”
她说着,手上利刃更逼近赵蓝,赵蓝娇嫩的肌肤滚下几滴血珠。
“快些。”赵蓝身子僵硬,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