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宠爱。”
“这亦算是老妪对公主的补偿。”窦太主端起玉杯, 看向刘彻。
言下之意, 尤为明显。卫长公主备受他的宠爱,现已得了汤沐邑,食邑成为了众公主之最。
而陈长公主年岁最长,至少也要与卫长相当的食邑。
当初是这二人将这个公主推来阻去,各怀目的地将这个孩子丢弃。
如今倒是为了她,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
“她是朕的长女, 朕自然也当补偿她。”刘彻微笑, “不若,太主想想,朕该赐她那一方食邑为好?”
“依老妪看来, 陶邑为好。”
陶邑。
刘彻眼眸微眯,战国以来, 陶邑便为天下最为繁华的地界,水陆交通便利。
这老妪当真是敢开口。
窦太主垂眸啜饮着杯中酒,悠悠道:“陛下该不会舍不得?”
刘彻亦笑道:“区区一个陶邑,该赐公主。”
窦太主满意颔首,“对了……”
刘彻再次含笑看向她。
“这殿中熏香有些刺鼻,天气变凉快了,陛下该换换了。”
说罢,窦太主起身出了殿,秋日的未央宫一片金黄,平日肃穆的宫殿也染上渐凉的秋意。
刘彻看着丞相李蔡的上疏,他这几年大行嘉奖武功,国库已然空虚。
弘桑羊和李蔡张汤等朝中大臣联合上疏,奏请恢复算缗制度。
他揉了揉眉心,将奏疏掷在案上。
——
相较于心思各异的众人,殷陈倒是清闲得过分,她除了理理绿蚁送来的账册,就是应付各个来同她打探的公主贵女。
现在医馆的收益尚还好,且经过这两年,女医们已经在长安有了些名声。
她想了想,是时候让医馆中的女医们去各立门户了。
只是她如今的身份敏感,这些都要托付给绿蚁来办。
刘姀气冲冲进殿时,殷陈正对着绣好的帕子颇为自满地点头。
刘姀劈手夺过那张帕子,毫不留情地评价,“颇丑。”
殷陈殷勤地拿过边上的玉碗,“来的正好,尝尝我亲* 手做的鲍白羹。”
刘姀拿过勺子舀了半勺,面露难色,“你当真没有这个天赋。”
殷陈毫不气馁,“我倒觉得我进来颇为进益,不信你问她们。”
边上的宫人突然被点,立刻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刘姀饮了杯水清了清口,“说正事,你可知关于你的流言在街头巷尾愈演愈烈,你便不担心昏事告吹?”
“这桩亲事乃天子亲赐,我有何好担忧的。”殷陈搅着碗中鲍白羹,语气平淡。
刘姀撇嘴,“你倒是自信,可惜你那些事迹实在不好听。”
“只要不威胁到我如今的地位,我可以权当没听见。”
“倘若对卫家,对陈家有所影响呢?”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做些什么呢?”
刘姀被她这些话说得一阵无语,“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殷陈舀了一勺鲍白羹,面无表情地咽下,将那玉碗推到一旁,若无其事地端起杯子想要倒水。
刘姀看出了她的意图,立刻抬手夺过玉壶,“不是进步了许多吗?”
殷陈同她争闹了一阵,“求你了,好妹妹,将水给我。”
“下次还敢待我不冷不热的吗?”刘姀举着玉壶,微抬下巴睨视她。
“再不敢了。”殷陈举着杯子递到她面前,颇为无辜地眨眨眼。
刘姀这才大发慈悲给她倒了水,“你要怎么做?”
“我只是想看看此人除了这些手段,还会有什么手段。”殷陈饮下半杯水,清了清嗓子,道。
刘姀看着她,从前不觉,现在才看出来,她果然很像陈阿娇。
那个看着她,会又哭又笑的皇后。
她最后一次见到陈阿娇,是四岁那年。她几乎记不得那时的情形,也记不清陈阿娇的脸了,只记得阴暗的椒房殿内,她被一个衣饰华丽的女人抱得很紧,她哭得很是伤怀。
刘姀不明白皇后为何会这样伤心,可母亲说,“陈皇后很喜欢皎皎。”
于是她环住陈皇后脖颈,用脸蹭蹭皇后的脸,稚声稚气地安慰:“皇后不哭……”
刘姀回过神来,见殷陈撑着下巴望着窗外,而窗外湛蓝天际恰好飞过一群南去的候鸟。
“你当真是先皇后的女儿吗?”
“我记得她抱着我哭,她每年生辰时还会为我备上生辰礼。你若是她的女儿,她肯定非常非常爱你。”
“我知晓的。这世上有一个人,她爱我爱得几乎失去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