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她这些年的愧疚痛苦不比你的少。”
殷陈澹然一笑,“可我生来,便不是个公主。”
刘姀抬手打断她,“我并不想同你争辩,可你既然成为了陈长公主,就该担起做公主的责任。”
“多谢妹妹提醒。”殷陈这油盐不进态度让刘姀恼火,她留下一句好自为之起身离了凤凰殿。
小春噗嗤一笑,“这位妹妹的脾性可不怎么好,我还是喜欢那位叫刘嫦的公主,她至少能对着你这张帕子胡诌出一大段叫人信服的溢美之词。”
殷陈扭头看小春,她的面容越发可怖,面上的伤已经溃烂,阴森森地露出内里血肉,她视若无睹,用力勾出笑容。“我倒觉得她跋扈又可爱。”
“你本该同她一样,可你瞧你如今的模样,你分明在逃避,逃避这段一直渴望的亲事。”
殷陈并不说话,手上的针一下下扎在绣布上。
宫人见状,忙走到她身边,轻声劝道:“公主当心扎到手。”
不久,公主府正式竣工,窦太主请旨让公主入住公主府。
刘彻允,甚至还亲自挑选安排了公主府的府吏。
离宫之前,殷陈在少府外等着李延年。
他如今就任于少府下的乐府。
两月不见,他更单薄了些,风中将要摧折的翠竹一般,连唇色都透着苍白。
殷陈远远跟着他,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直至跟到住所外,李延年抱着琴回头,微微躬身,“公主留步。”
殷陈看着他的身影进了门,在风中站了一会儿,风将宫中红枫吹得漫天飞舞,她抬手捉住一片残叶,站了半晌,正欲往回走。
一个年岁稍小的宦者跨出门来,“陈公主留步。”
那宦者向她一礼,“李协律都尉有话带给公主,他说,‘告别就不必了,延年祝愿公主万事顺遂’。”
殷陈微微颔首,“也劳你给我带句话,便说,那日的栗子糕,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栗子糕。”
她将手中那片残枫放归风中,回身离去。
殷陈在凤凰殿的物件并不多,甚至连车都装不满,整个凤凰殿,只有那盆兰花是真正属于她的。
她先往前殿去拜别刘彻,皇后亲自送她至宫门,殷陈拜别皇后,又与前来相送的众公主一一告别,踏上了青盖安车。
一行数百宫人,簇拥着公主仪仗在藁街缓缓行进,阵仗不可谓不刺眼。
青盖车乃皇子专乘之车,如今竟为陈公主所乘。
狂妄也好,盛宠也罢,短短的路程,让这个陈长公主在长安又投石入水般引发诸多议论。
车一路行到公主府中门,公主府的规模竟与太主府相当,且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面竟焕然一新。
果真有钱能使鬼推磨,殷陈一路看着公主府的布置,暗自腹诽。
她甚至还看到了长门宫中那颗她曾无意中说过长得奇特的歪脖子树都被移栽到了院中。
她便知道其中有陈阿娇的杰作。
譬如那门上的字形飘逸的匾,池中胖嘟嘟优哉游哉的小鱼。
她推开门,见内里站着的二人,眸子微睁。
第207章 “可我仍无法相信,我竟要同你成为夫妻了。”
一人几步过来挽住她的手往内走, 问道:“府中布置你可满意?若有不合意的便再改。”
“翁主和太主怎会在此?”殷陈看看陈阿娇,又看看坐在坐在榻上煮着酒的窦太主。
“为了庆贺你乔迁公主府。”陈阿娇起身挽住她, 二人在席上坐下。
耳杯青梅酒的香气扑鼻而来,殷陈诧异看着眼前的案上摆放热气腾腾丰盛饭食,“你们二人没在对方的酒中下毒?”
陈阿娇朝她皱皱鼻子,“大喜的日子,说甚不吉利的话?”
窦太主睨她一眼,“我与阿娇向来是母慈女孝的。”
殷陈打量着屋中布置,木地板上铺就巨大罽毯,几案光滑鉴人, 云母屏璀璨夺目,金盘银碟装食物, 处处透露出奢靡气息。
她收回目光, 笑眯眯道:“那我此前还真是误解这个词了, 我还以为是一个形容关系亲密无间的词呢。”
窦太主哑然。
陈阿娇看看哑口无言的母亲, 又看看伶牙俐齿嘴角含笑的殷陈,忍不住揪揪她的颊肉,“不许再贫嘴了。”
三人皆一笑,举杯一饮,“多谢太主费心。”
“我忙活了这么久,只能得你一个空口致谢吗?看来公主金口玉言, 价值万金。”
“太主可别将自己摘的太干净, 这数月里,太主想必也明里暗里从中捞到了不少好处罢。”殷陈放下玉杯,才问起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