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被她偏头躲开。
戚晚柠遮掩不住厌恶的神色。
裴景忱愣住, 想起今天黎夙鸣那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登时眉眼一凛。
所以黎夙鸣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晚柠怎么会连碰都不让他碰了?!
“晚柠又在和我闹脾气呢……”裴景忱睫毛轻动,僵在半空中的手微微发颤,“是因为黎夙鸣的关系吗?”
他的嗓音很轻, 甚至可以说是温柔,但在戚晚柠此时的理解中就是一种软性威胁。
她忽视不了男人释放的冷气场, 本能地向一旁挪了挪,不愿意让他高大的黑影笼罩在自己身上。
“你也知道黎夙鸣来了?”几乎一天没说话, 戚晚柠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也找你了?”
发现自己的姿势可能会有压迫感,裴景忱淡淡嗯了一声,坐到床边:“晚柠对我的态度都变了呢。”
“为什么?明明今天早上我们还——”
“不要再说这个!”刚提到这点,戚晚柠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神情激动地捂住耳朵。
她怎么可能忘记!
今天自己赤/条/条的和这个男人在被子里……
她竟然和她一直以来的噩梦缠绵在一起!
……
裴景忱被她的尖叫吓住了,无措地僵在床边。
在他的印象中,女孩从来沉静自持,很少出现这种失控。
唯一的一次好像就是两年前,他救下她之后的那段时间……
刚刚想到这里,男人就猛地给自己来了个急刹车,不敢再去追忆。
他还在陷入疑惑中,就看见女孩突然抬起头,二话不说掀起他的衣服,指着他的火红刺青问道:“你这里的伤,是不是我留下的?”
抬眸的一瞬,裴景忱对上了她眼神中的锋利。
仿佛化作一把沾了凉水的皮鞭,狠狠抽打在他身上。
他精心粉饰的伪装被撕碎了,暴露出曾经那个血腥肮脏的自己。
女孩将他拼命隐藏的东西一股脑儿扯了出来,摆在他面前,让他服罪认领。
她将他罪恶溃烂的一面看了个清清楚楚。
裴景忱身体僵硬紧绷,沉默着,喉咙艰涩滚动了一下。
他想说是的。
这尾鱼就是为了纪念晚柠留在他身上的这条疤痕特意纹上的。
两年前,就连这尾鱼的寓意都是她告诉他的——好运锦鲤,会让人心想事成,顺顺利利。
所以裴景忱就把遇见她的幸运,化作火红的锦鲤,纹在了她留下的伤口上。
他想告诉晚柠的,但她现在看起来好生气。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他的大脑死机,脸色苍白地注视着女孩。
裴景忱的反应已经说明了答案,戚晚柠自嘲地嗤了一声,发现自己够自虐的,分明已经知道结果,却还要不死心从他本人身上得到证实。
现在好了,她终于可以对这个男人死心了……
“难怪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身份,不敢让我来t国。”戚晚柠嘴角牵起冷笑,“你是怕我想起来两年前的那些事,对不对?”
“你怕我认出你,不敢让我知道……你其实也知道那些事做得有多糟糕对不对?”
“被一个陌生男人像玩具似的关在不见光的房子里,你也知道我很害怕,对不对?!”
裴景忱恨不得将自己一遍遍撕烂,眼眶立即红了。
他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安抚,换回来的却是她的又一次歇斯底里。
“裴景忱,你不许碰我!”戚晚柠从床上站起身,后退到角落处,手中紧握希尔送给她的那把匕首。
刀鞘拔开后,刀刃在灯光下泛起森冷的光。
裴景忱不敢再刺激她,投降似的举起两只手,眼底溢出满满的痛苦与心疼。
他的心都要碎了,自觉后退两步:“好,我不碰……晚柠小心不要伤到自己。”
戚晚柠一听,笑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在关心我?”
“你不是应该像两年前一样,恶狠狠地警告我,即便我选择去死,最终也会烂了臭了在你怀里吗?”
她真的搞不懂,两年前的他和现在的裴景忱,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为什么一个那么可怕,另一个却对她温柔得要死?
戚晚柠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攥了攥刀柄:“我知道黎夙鸣是故意的,用这件事来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盯着他,“所以我没有直接回华国,我想我应该给‘我的丈夫’一个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