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借口是,过去的行为是,买下我卖出去的房子更是。我们之间可能平等,但是阮舒池你绝没有尊重我。你是替我留下了阿婆的房子,我更知道我不应该生气,可我真的…真的一点也不感激你。一次次,你都把我的尊严,我的坚持扔在地上踩。”
话说出口,那些怨念却没有跟着烟消云散。
陈清也觉得自己耿耿于怀,很多年来一直想成为阮舒池的不可替代,可现下真的得到那个答案后,又觉得那好像不重要了。
如果阮舒池还是这样的阮舒池,他们就算靠着一时感动化解了当下,往后仍会有矛盾,她依旧会因为阮舒池感到疲惫。
她和阮舒池是两种人,她自私自利,阮舒池无私为人。
但不是不同就能互补,差异的存在是现实的,倘若她和阮舒池的前车之鉴,是现在的她和叶庭阳,那就不如维持现下。
毕竟爱而不得,可比爱过后成为蚊子血要好。
阮舒池自然不知道陈清也在想什么,两人头一回打开天窗说亮话,又被陈清也拿话点明,他被后觉的愧疚裹住、勒紧,然后喘不上气来。
陈清也说得没错,自己看似事事以为她好为先,实则就是展现上位者的关心,没把陈清也放在和自己平等的独立地位。
再因为自己的模棱两可、犹豫不决,伤害把陈清也折磨得遍体鳞伤。
阮舒池收紧手掌,掌下陈清也的冰冷,冷到他觉得有些烫手,烫到像是什么滚烫的东西直愣愣砸在心上。
“对不起,你说得对,是我的问题。”
陈清也觉得这话耳熟极了。
明知一切的道歉听来真的很让人恼火,难怪当时叶庭阳生气,现在换成自己来听,显然比他当时火气更大。
和这种闷罐子打交道真是累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就不能狡辩两句,好让她继续反驳从而泄愤吗。
陈清也仰头望天,大概是哭累了,眼泪再掉不下来,只是眼眶又酸涩得要命。
她一次一次吸气又呼出,白色的烟雾被风吹散,难得的水气却缓和了脸上因为泪痕产生的干疼。
时间静止,风声嘶鸣。
空气里香灰的味道淡了,周遭的人不知是不是远远看见他们,选择避开了这条路,反正无人经过安静寂寥得很。
要不是她手上还有阮舒池的掌心的温度,陈清也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梦里他们坦率而直白,梦醒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死样子。
阮舒池看陈清也这模样,实在揪心,犹豫再三,却舍不得松开陈清也手,也不敢抬手去碰她的脸。
他其实有很多可说,说自己能学,承诺自己可以改。
只是时间不对,陈清也已经不是单身,他这时候承诺表态,只会徒增她的烦恼。
都说了习惯很难改。
一切像是回到原点,而阮舒池依旧死性不改。他对自己说,这一定是他最后一次擅作主张。
陈清也却是难得畅快哭了一场,眼泪带走那些陈年旧怨,心头常年积压的阻塞感稍稍缓解,她竟能在这样的环境里诡异地冷静下来。
阮舒池怎么能因为一句太晚了,就算了呢?他欠她的,这么多久不能宣之于口的爱,依旧要因为他的道德底线作罢嘛?
那怎么可以!
陈清也不甘心,不乐意,她觉得只是错过,还不够让阮舒池痛。
陈清也认为自己始终是恶劣的,又或者单纯在言语上贬低自己,把自己划归为恶人,能让她没有负担地去做一些世俗意义上的坏事。
就好像现在,她要让阮舒池更难过。
“阮舒池,我不要听对不起。只道歉,没行动,没有变化,是很没有诚意的。”陈清也缓缓低头,盯着阮舒池歪了歪脑袋。
“还有,你说的晚了是指什么?”
“是因为我现在有男朋友了,所以你做什么都晚了吗?”
“…是。”
见阮舒池点头,陈清也的神色愈发冷淡:“其实也不晚。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们之间的纠葛就一笔勾销,彻底回到从前。”
阮舒池眼神亮了亮:“你说。”
陈清也依旧慢条斯理,声音还带着哭过以后浓重的鼻音:“按你说的,不要辜负别人的真心,既然你辜负了我那么多次,那就…让我满意以后,辜负你一次。”
那意思不是…他是第三者?
阮舒池蓦地怔住,眼底全是不可思议。他眨了眨眼,半框眼镜后的眼神逐渐转变为怀疑:“小也,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要开玩笑了……”
“可能我以牙还牙的方式,确实幼稚了点,但怎么能说是开玩笑呢。”
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