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这样。”
阮舒池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做错了选择,偏偏做错了,还想要正确的结果:“而且我不愿意和你结束。”
次次都是一道选择题,两个难以抉择的选项,他却偏偏每次都能超乎这两个选择,给出一个更差的答案。
“你问我值得吗,这个问题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明明我怯懦、自我,纠缠你,却还要你说出一些贬低自己的话,去刺激彼此。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值不值得?”
“明明我不值得,而你值得。如果我能稍微坦诚一点,从那个晚上,从那之后的许多个晚上,甚至只要退回你生日那天,我都来得及挽回一切。所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应该是我吗。”
阮舒池轻声缓语,收紧了些手臂,像是生怕陈清也扭头就跑:“还以为这次可以盖过去,可惜演技始终欠佳,在你面前撒谎,一眼就被看出来了。”
陈清也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甚至她梦里的阮舒池,都不见得有这么坦诚。
可阮舒池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给自己一刀,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再继续他们之间的纠缠吗?
真贴心啊。
可他们还应该继续吗?就此作罢不好吗?
陈清也皱皱鼻子,越想克制住鼻腔浓重的酸涩,那种想掉眼泪的感觉就越明显。
她不感动,一点都不。
忍不住掉眼泪,只是基于所谓的泪失禁体质,不是委屈,不是无奈,更不可能是感动。
陈清也鼻子堵着,又紧抿着唇忍下哽咽,喘不上气的几秒,眼泪砸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又过了片刻,陈清也瓮声瓮气,又有些咬牙切齿。
“我讨厌你!”
“阮舒池,我特别讨厌你!”
“没关系。”阮舒池收紧手臂,让陈清也彻底落进他怀里。
带着洗衣液香味,干燥炽热的胸膛,紧贴着终年冷淡,坚持挺直的脊背,像是想把所有的温暖都传给对方。
“没关系的,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这句话,曾几何时是陈清也最想要的。她想要阮舒池在一切面前,无条件选择她。可现在,她竟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慰。
陈清也还爱阮舒池吗?
当然是爱的。
要是不爱,也不至于听到消息就匆匆赶来。要是不爱,也不至于用拿他的家人当借口,他们对她固然重要,又不是真的割舍不掉。
所有的所有,都是她舍不得消失在阮舒池生活的借口。
阮舒池始终是陈清也生命里,一道极其重要又无可比拟的光。
可直到这一刻,陈清也却突然明白,那些明明还深切相爱着的人,又为什么要坚持分开。
实在是…太痛苦了。
相爱,可他们在一起时,出现的不是美好回忆,而是这些七零八碎的互相亏欠。
现在可以靠荷尔蒙的冲动原谅所有,那以后呢,以后再提起过去,谁又知道她会不会不甘,而他又会不会怨怼。
“阮舒池,让我走吧,我累了。”
陈清也一语双关,不知是阮舒池听没听懂,可她不想解释得太明白。
阮舒池没有放手:“我送你。”
陈清也抬手抹掉半干的泪痕,拒绝得干脆:“不用,你松手。”
阮舒池依旧不动,他好像意识到什么,意识到这次他要还是体贴地松手,可能就真的再也留不住陈清也了。
“不要。”
“阮舒池……”
这次打断陈清也的,是一阵手机铃。
声音来自于书房,机械铃音一声催着一声,分明一致的音调,响得时间越久竟让人听出种急迫来。
“你有电话。”
陈清也拽住阮舒池的袖管,针织衫的袖口被扯出老远。阮舒池却顺势握住陈清也的手:“不接,我现在松手,你肯定头也不回就走了。”
这不是废话吗,她总要走的。
手机铃声不歇,阮舒池却还在跟她僵持。于是一阵铃声响过又歇下,紧接着又响起一阵,锲而不舍,好像那头当真有什么急事。
该接电话的不着急,陈清也却被阵阵不歇的铃声弄得烦躁得很:“你先去接电话,我在这儿等你。”
才不,等阮舒池一进屋她就跑,微信电话通通拉黑。
“一起去。”阮舒池牵着陈清也往屋里走,直接扼杀陈清也的想法。
她叹了口气,太了解彼此,确实有点没隐私感。
阮舒池书房灯光明亮,紧贴着墙的两排到顶书架满满当当。电脑屏幕还亮着,陈清也粗粗扫看几眼,密密麻麻的字里只能分辨出,这可能是他手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