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盛夏,空气中虽然少了白日里那浓重的热意,可也未带着凉意,严煊没有拆穿刘代元的话,紧紧攥着人的手腕往回走。
两人牵着手,安静的走在路上,刘代元恍惚间觉得自己曾经也牵着别人的手走过这样一段路,可回归神来,身侧的人始终都是严煊。
“回去先沐浴,明日朕带你去新的府邸看看,我们再一同购置家具摆设。”
刘代元好奇的问,“陛下为何要在宫外购置府邸?”
内心深处的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她如今渴望着一个和她有关的答案。
“你说呢,”严煊冷声,“谁的屋内连一个衣橱都放不开,若是以后——”
“以后?”刘代元下意识说道,“陛下说得对,若是以后东西再多了起来,不免放不开了。”
“能多什么东西。”严煊低声,他想的只不过是两人的相处不像今日那般被人打扰,今日还未曾做些什么,若是之后有些出格的,像是两人过去那般,刘代元如今胆小,未免会放不开。
他生性自私,被伤害过后只想着自己,断然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
回去之后,刘代元老老实实的去沐浴,严煊则点亮蜡烛,借着烛火看白日里的奏折。
因为崔承并未再众人面前犯下罪过,因此他只是将人囚禁在私狱半月,之后便让人送他回了崔府,崔家的人一看,便知崔承做了些什么错事,但严煊并未要了他的命,反倒是让崔家上上下下都更加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是连续多日都不敢出门,唯恐一个不小心便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他手中拿着的,便是他让属下搜集来的崔家人的踪迹。
过去的刘代元无论如何也要嫁给崔承,可现在失忆后的她确实完全相反。
或许是崔家的人抓住了刘代元的把柄,想要借此威胁她嫁给崔承,但恰巧刘代元失忆,她们的把柄对一个失忆的人没有任何的威胁。
严煊抬眼,屏风后少女曼妙的身姿映入眼帘,哗哗的水流声传来。
两人在那种事上极为合拍,少女对自己的满意自己能看得出来,因为问题绝对不在自己的身上。
严煊不放过纸上的每一句话,仔细看着崔家人最近几个月可疑的踪迹。
突然,一行字吸引了严煊的注意。
去年六月,崔承的母亲王容昭和刘代元曾一前一后出入安平楼。
严煊知道,安平楼是长安城最大的酒楼,两人同时出现在那里并无不妥,可让他记忆十分清楚的一件事也是发生在六月。
在那之前,少女显然对自己百依百顺,嗓音柔媚,可那之后,少女明显对自己的兴趣少了些,床笫之间偶尔问起一些其他的话。
“六郎以后想做些什么呢?”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柔弱无骨的手指从上到下,经过之处泛起一阵阵的酥麻。
“永远与你在一起。”
“六郎喜欢我,我很高兴。”少女的嗓音悦耳动听,那时自己也曾想过刘代元会介意此事,于是他想等自己登基后在将此事告知,可终究未能等到那一日,两人便分开。
两件事不可能如此凑巧,严煊继续往后翻看王容昭的籍贯,却觉得有些熟悉。
是白日里刘辞卿提过的锦官城。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男宠
可如今他比谁都清楚刘代元的状况, 看样子,人定是说不出原因的,他不愿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便把刘代元拉入权力的旋涡和算计之中。
刘代元本想趁着今日气氛正好, 好跟严煊多说些话, 可谁知她沐浴完出来, 就见殿内的蜡烛全被严煊灭了, 只剩下了两根。
心中有气也说不出,她独自又抱了一层更软的被子放在塌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从另一侧迈过去,躺在了塌上。
一夜安睡。
“刘代元, 起床了。”严煊蹙眉看着睡得正香的人, 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把人的脸颊,可刘代元只是挥了挥手便又睡了过去, 一副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做派。
他冷笑一声, 哪有这么追人的,跟自己同床共枕却不见半分的讨好, 反倒是自己睡得挺香,内心的不满到达了极点, 他冷笑一声, 伸出手放在了刘代元的脖子处。
先是细细的摩挲, 随即便是流连到锁骨之上,刘代元的肌肤娇嫩, 不小心便会多出几道红痕,严煊恶趣味横生,此刻却想着人一直都别醒来才好。
“陛下!”刘代元睁开眼睛,便看到严煊那张清冷的脸正色, 可手上的动作却不老实,几乎都要滑到——
不是说不喜欢自己吗,怎么还对自己上下其手,真是可恶!
“终于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