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发送成功。
下地铁的时候,从门口到出站口都挤满了人,上行扶梯停运,坐满了疲惫的被淋湿的下班族。
谢千琅一边说借过,一边向出口走。
地铁站出口处的雨棚下堆满了防汛沙袋,这会儿没有私家车敢上路,小小一方空间里挤满了不知该如何通过雨幕的人。
地勤的声音已经喊哑了,跟谢千琅说:“姑娘,您在里边等等,现在一次性雨衣发完了,我同事已经紧急去调了,别急啊。”
谢千琅点点头,正要往回退,被人抓住了手。
傅闻礼的手很冰,泛着潮湿的水汽。
他穿着一件透明雨衣,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伞和一个双肩包,牵着谢千琅的手走到角落里,从包里掏出一件冲锋衣和冲锋裤,往谢千琅身上套。
有雨水不断地从傅闻礼头发上流下来,他满不在乎地把湿透的头发往后撩,冷戾的眉眼专注地看着谢千琅,帮谢千琅挽起过长的衣袖。
谢千琅这会儿才觉得冷,她低头看着蹲在脚边帮自己挽裤脚的傅闻礼,感觉雨水也滴进了自己眼睛里。
傅闻礼把她从头到脚武装好,冲锋衣的连帽拉链拉到谢千琅的下巴处,才放心地舒展开眉头。
又递给谢千琅一件雨衣,看她穿好,傅闻礼才说:“新闻说这场雨要下到明天夜里,我们回家吗?”
谢千琅点点头,刚要抬脚跟着傅闻礼走。
“外面的积水太深了,”傅闻礼转身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像背小朋友一样把谢千琅背了起来。
周围一直在看这边动静的人纷纷给他们让开了路,眼神里不可谓不羡慕。
谢千琅打开伞撑在两人的头顶,他们就这样走进疾风骤雨里。
往日里从住处到地铁口十来分钟的路程,今天变得格外漫长。
谢千琅双手环抱着傅闻礼的脖子,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头埋在傅闻礼颈侧。
雨水被风吹进伞遮不到的角度,细密地淋到傅闻礼的肩头,好像带着隐约的热意。
“怎么了,今天过得不开心吗?”他开口问,声音温柔。
谢千琅的声音好像在发抖,也被风吹得很破碎,她说:“我来北京之前,我爸妈问我,为什么非要回去呢?”
“我没办法跟他们解释,那会儿出了个新闻,一个挺有名的编剧被曝光多次性骚扰圈里的女孩子。我知道他的,一个完全没文化的草包,靠着混饭局混成了北京文娱圈子响当当的人物,和那么多影帝影后攀亲论故,他凭什么。”
“这样的烂人都能在北京混出头,我比他有能力,我一定可以。”
最难熬的时候,她是靠着这样一股劲儿咬着牙坚持的。
傅闻礼没有出声打断,专心地听着她讲。
前方远远的,就快要可以看到小区的单元门了。
“但是现在,”谢千琅吸了吸鼻子:“我留在北京有了其他原因。”
“傅闻礼。”
“嗯?”
“以后……你以后要对我一直这么好。”
傅闻礼笑了,轻轻地隔着帽子蹭了蹭谢千琅的头发。
“嗯。”
第17章 将你连同人间浸没,我爱你亦是那么多
雨还在下。
经过钢筋混凝土的阻隔, 雨声不再是直接砸向伞面时发出的脆响,而是变成了遥远的、沉闷的钝击声。
谢千琅安静地趴在傅闻礼的背上。
她被傅闻礼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个粽子,但是傅闻礼浑身上下像被水洗过, 有冰冷的雨水、及膝深的浑浊的积水, 以及汗水。
或许还谢千琅的泪水。
楼层间的声控灯随着傅闻礼的脚步声渐次亮起, 又渐次熄灭。
“以后我们选房子的时候要离地铁站再近一点。”
“嗯。”
“要电梯房,爬楼梯好累, 傅闻礼, 你累不累啊?放我下来吧。”
“不累, 你太轻了。”
“附近要有很漂亮的公园, 这样白天你可以随便找个角落画画,下了班我们还能拖着手去散步遛弯, 提前进入退休生活。”
“好。”
“……”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天方夜谭的, ”谢千琅把又积蓄起来的眼泪胡乱地擦到傅闻礼的衣领上,“以后再说吧。”
谢千琅早已学会别把不切实际的事情构想得太细节。
“不会, ”傅闻礼的声音放得很轻, 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漂亮的公园、电梯房、地铁附近, 我记住了。”
“你是要去当中介吗?”谢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