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都很安静, 尤其是灯光灭下来的时刻, 黑暗而狭窄的一方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紧密地靠在一起。
有很多人被这场雨隔在远方回不了家, 两个人终于进到玄关时,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细微的庆幸。
关上门,雨声变得更小了,几乎变成了可以忽略的白噪音。
房间里很安静,傅闻礼把谢千琅放下来,解开一层又一层的雨具和外套,像剥笋一样把谢千琅挖出来,问她:“冷不冷?”
谢千琅乖乖地摇摇头,下一秒立刻打了一个喷嚏,愣了下,抬眼呆呆地看着傅闻礼。
看到对方狼狈的样子,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真是完蛋了,谢千琅心想,一起淋雨竟然不觉得苦,还觉得挺开心的。
傅闻礼的睫毛都被雨水打湿了,角膜和眼尾都被雨水刺激得泛着红,冷漠的气质被雨水敲碎大半,看上去反而有种凌乱落拓的野性。
他拿纸巾胡乱擦了一下脸,推着谢千琅快去洗热水澡。
谢千琅很喜欢傅闻礼身上浅淡的木质香气,总是凑在他的颈侧偷偷嗅,傅闻礼发现后,索性从香水到洗浴用品给她换了套一摸一样的。
后来谢千琅每次洗完澡出来,傅闻礼都觉得用同款不是个好决定——喜欢的女人有着和你身上同样的气味,很容易激发人的某种恶劣的旖旎幻想。
“我洗好啦,你快点去吧。”
谢千琅洗过热水澡,皮肤被热气蒸腾出娇嫩的粉,吊带睡裙堪堪遮住膝盖,露着漂亮的肩颈线条和一截白生生的小腿,擦着吹到半干的发尾走出来。
闻到逐渐欺近的熟悉香气,傅闻礼从厨房走出来,视线先被谢千琅莹白如玉的肩部肌肤吸引,他掩饰性地转头轻咳了一声,递给她一杯生姜红糖水:“先喝一点驱寒。”
“姜和红糖哪来的?”
谢千琅好笑地看着傅闻礼眼下的一点薄红,端着杯子跟着晃悠到傅闻礼面前,凑得又近了一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故意逗傅闻礼。
“裙子好看吗?我新买的。”
谢千琅看着傅闻礼红得越来越明显的脸,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都不知道亲过多少次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
“问张哥和嫂子借的,地铁停运了,他们回不来,要在公司将就一晚上。”
傅闻礼用一根食指抵在谢千琅额头上,推着她离得远了一点:“我还没有洗澡,别把衣服弄脏。”
“那你快去洗澡啊,”谢千琅顶着傅闻礼的手指,还是不依不饶地凑上来,在他微凉的唇上飞快亲了一下。
挥挥手,三两步回到自己房间,又在门口探出头来同傅闻礼讲:“我等你哦。”
香气像一阵风一样在面前拂过,傅闻礼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唇笑了一下。
“等我?”他低声自言自语:“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淋浴间里的水汽还没完全散开,温热的水流兜头淋下来,傅闻礼又想起谢千琅光裸的、白到炫目的肩颈。
他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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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闻礼洗完澡擦着头发* 出来,看到的又是这一幕。
简直是魔怔了。
他房间的床品颜色偏深,四件套都是冷硬的铁灰色,谢千琅穿着件白色的睡裙,柔软得像只会在他梦境里出现的云朵。
柔顺的长发堆在身后,在墨色发丝的掩映下,谢千琅裸露在外的四肢和肩颈白得像温润的玉像。
谢千琅第一次出现在他房间的床上,简直像一个隐秘又虚幻的梦境。
傅闻礼喉结滑动,反手关上了门。
谢千琅白生生的小腿翘着,脚一晃一晃的,正趴在傅闻礼的床上翻着他的速写本,嘴里还哼着歌。
听到关门的声音,谢千琅转过身,手肘撑着床榻,朝傅闻礼招招手:“你洗澡好久,我都要困了,快过来我看一下眼睛。”
谢千琅看电脑久了眼睛总会干涩,包里常备着人工泪液,她惦记着傅闻礼被雨水刺激到发红的眼睛。
眼睑被柔软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撑开。
好痒。
谢千琅细致地检查了一下:“应该没有发炎,冲洗一下就好。”
她把瓶子递给傅闻礼,“你自己会滴吗?”
“没用过,我试一下,”傅闻礼接过来,接连几下都没能把液体成功滴进下眼睑,水迹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纵横交错,看上去有种冷冷的幽默。
“笨,”谢千琅忍着笑,拍拍自己的大腿,“躺下,我来。”
傅闻礼乖乖地躺好,枕在谢千琅的腿上。
她身上的香味铺天盖地向他笼罩过来。
谢千琅认真时总习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