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礼一愣,问:“吵醒你了吗?”
“没有,”谢千琅翻个身靠近他怀里,嘟囔着抱怨:“我在等你,好久啊,困死我了。”
黑暗中傅闻礼无声的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突然问:“下次你陪我复健的时候,能不能带点儿烤红薯?”
“烤红薯,”谢千琅困极了,几乎要失去思考能力,却还记得问他:“想吃你自己买不行吗?”
“你买的不一样。”傅闻礼的声音低了几分,像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上次买的,我没有吃到,惦记了好久。”
谢千琅的心微微一颤,勉强睁开眼看着他,黑暗里她看不清傅闻礼的神情,只能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温柔地注视她。
“好吧,下次给你带。”
傅闻礼的嘴角翘了翘,像是得逞的小孩,他换了个姿势,让谢千琅更轻松地靠着自己。
窗外是静谧的夜色,罗汉松的枝桠上积了一层薄雪,像是撒了糖霜的糕点。
傅闻礼对着夜空无声地笑了一会儿,摸了摸谢千琅的耳朵,小声说:“千琅,谢谢你。”
第34章 我们家过年的时候,可以放很大很漂亮的烟花。
半夜谢千琅被热醒过一次。
傅闻礼的怀抱热得像个暖炉, 偏偏还抱她抱得很紧。谢千琅侧躺着,迷迷糊糊地想:傅闻礼以前好像也没有这么黏人。
不知在哪一刻睡过去,醒来时才发现窗外又下过一场小雪, 傅闻礼站在窗边, 用很低的声音讲电话。
他还没有换掉身上和谢千琅同色的睡衣, 发丝也没有整理成往日精致的模样,而是柔软地垂在额前。
五官清隽, 整个人在晨光中看起来特别温柔居家。
看到谢千琅伸了个懒腰坐起身, 傅闻礼对着电话说:“你自己和她讲。”
“谁?”谢千琅有些疑惑地接过电话, 听到了林舒栗的声音。
“美女, ”林舒栗的声音中带着点儿八卦,听起来特别欠:“小庄云来跟我报备你行程的时候我还有点儿莫名其妙, 结果你真跟傅闻礼搞一块儿去了啊,回头草吃这么快?”
“说什么呢你, ”虽然习惯了私下聊天时林舒栗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但眼下傅闻礼在场, 谢千琅慌忙按音量键:“怎么急着打他的电话找我, 有什么事儿吗?”
“你记得今天出门一定要穿红色的衣服哈, 开工一定要红红火火的今年事业运才会旺,”林舒栗迷信,为此甚至专程打电话嘱托:“听话, 我专门去庙里找大师问的。”
挂断电话,谢千琅有些哭笑不得, 转头无奈地看傅闻礼:“我红色的衣服都在家里, 难不成要穿睡衣回去换?”
傅闻礼正* 弯腰给她摆正拖鞋, 闻言挑了挑眉:“没事,我这里有的是。”
谢千琅分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迫不及待:“什么意思?”
“跟我来。”
傅闻礼牵着她手, 带谢千琅到昨天没去的顶层。
门刚打开时,谢千琅只以为这是一间大得出奇的衣帽间。
等她走得近一些,看清步入式衣柜旁用玻璃罩住的人台身上的衣服时,才有些惊讶:“这是我的……戏服?”
很多剧组在杀青后会把演员的戏服和道具作为慈善拍品义卖,既然是剧组资产,来征求意见时,谢千琅也没怎么过问,就点头答应了。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过去的戏服都出现在傅闻礼的家里,一路看过去,整整齐齐的,连她客串过的小角色的全套装束都在。
傅闻礼像是以另一种方式,参与并珍藏那些他无法陪在谢千琅身边的时光。
如果说那个邮箱是谢千琅个人作为艺人的电子博物馆,那么这个被整个打通的顶层简直是……
“太变态了你,”谢千琅瞪大了眼:“傅闻礼,药不能停知道吗,还是得定期去医生那里复诊。”
“好的,”傅闻礼神色不变,耳垂却悄悄红了:“也可以由你陪着吗?”
谢千琅无语住:“不要撒娇了。”
傅闻礼笑笑,向前打开几个步入式衣柜的门,里面全都是搭配好的衣服,整齐簇新地挂在防尘袋里。
“每季的新款都会送过来,我会挑你可能喜欢的留下,”傅闻礼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都是你的尺码。”
“怪不得随便一件睡衣都刚好合身,”谢千琅一幅被他震撼住的表情。
过了几秒,扶着傅闻礼的肩膀亲了他一下:“过去几年,你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傅闻礼揽着谢千琅的腰,点点头:“嗯。”
想念她,会被幻觉和疼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