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到时候,请余小姐跟我一起去看看……嘿嘿,就是余小姐您别跳过我,跟他们……”
中间商惶恐地看着王雪娇,生怕失去了赚差价的机会。
王雪娇微微一笑:“如果你的下一级都能卖得比你多,你还是别干了。”
说完,她自顾自地走出包厢,肥狼也不敢追出去,只能赶紧安排手下,马上走一批大货出去,让余小姐知道他路子广、渠道宽、人手多、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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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讲讲,前面那桌菜有什么特别好吃的?”王雪娇蔫蔫地趴在桌上,侧着脑袋看着张英山。
金古饭店的摆盘特别好看,菜也是经常出现在评比金奖里的,为了显示出“余小姐”高贵的身份,见多识广不稀罕的从容,她一共就吃了五个菜,除了金玉烩双翠吃了三勺,其他的都只吃了一勺。
那个扇贝看起来好肥,那条鱼看起来好嫩,那水晶白斩鸡的冻胶看起来很鲜……
可恶啊!等咱有了钱!!也照样这么点一桌!每样都要吃到爽!
张英山垂下眼睛,一向从容的脸上露出一丝难掩的纠结,最后缓缓吐出一句话:“其实也就那样……”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真的很一般。”
“你有没有觉得你的鼻子变长了?”
“用料贵而已。”
王雪娇默默扭头不去看他:“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茫然无存,世界崩塌了,宇宙毁灭了。”
“还有比较费工吧,哪有那么多神出鬼没的技法,明清时盐商私厨的手艺是最顶级的,菜谱不都在你的手上了吗?有些是原材料找不到了,有些是太过残忍,其他的无非蒸烧煲烤炖。何况我也不是专门的美食家,能吃出汤里有一根橡皮筋。”
他说得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王雪娇双手托着腮,叹了口气:“好吧,我假装相信你了。”
张英山:“……”
“你刚才是不是也没有吃饱?”王雪娇直起身子,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有点。”张英山端庄而克制的回答。
岂止是有点,他是真的特别饿。
刚才王雪娇吃了七勺,他吃了十六勺,看起来多一倍带拐弯,但是以他的体格,那点菜量,刚好起到了勾起食欲,让人胃口大开的程度,然后,就什么都不能吃了。
如果一口都不吃,反倒没有这么难受。
“搞点吃的!”王雪娇起身去仓库,取了广式腊肉、广式腊肠、鸡蛋和小青菜。
“你记不记得,你说要下辈子才能吃到我做的煲仔饭么?恭喜你,你的下辈子已经开始了。”
张英山跟到厨房:“别这么麻烦,简单吃点垫垫就行了。”
“闭嘴,你去淘米,把米泡上。”王雪娇凶巴巴地把他赶走,自己把腊肠和腊肉洗干净,挥刀将腊肠切成段:“你认识一个叫姬孺的人么?”
“不认识。”
“哦,他在晋国上班,有个手下,你一定认识,叫屠岸贾,就是赵氏孤儿里的那个。有人说他活不到吃新麦的时候,他不信,把那个人给杀了,等到新麦做成的麦饭端上来的时候,忽然决定先去上个厕所,然后就掉到粪坑里淹死了。”
张英山:“晋景公,我想起来了。”
王雪娇切完腊肠切腊肉:“他要是去厕所之前,哪怕只吃上一粒,预言就算打破了,真是不知道他哪来的拖延症……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立起来的flag,就一定立马打破它。”
“福来哥?”张英山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种中英夹杂的说话方式。
王雪娇解释道:“就是立下的一个目标,一般来说,好的目标不会实现,坏的目标一说就灵。比如,今天好清闲,这就一定会很忙,打完这场仗就回老家结婚,多半是要死了。今天我不会中彩票吧,那就真的不会中彩票。”
王雪娇把肠肉上的肥油部分切下来,削成薄片,放在铁锅里,慢慢熬油,再把葱段和香菜扔进去煸炒,再加入虾米、洋葱和香菇爆香,再加没过菜的水。
“米还得再多泡一会儿。”王雪娇擦了擦手,回大堂看电视了。
大堂的电视面对着大街,有时候晚上直播球赛,外面会站一圈人。
看了一集电视剧,米也该泡好了,王雪娇回到厨房,忽然发现,案板上本来码得整整齐齐的腊肠少了一根,还有一根被扒拉掉到了地上。
王雪娇第一反应就是望向张英山,张英山无辜地看着她。
仔细想想也对,刚才他就坐在自己身边看电视,一直没有离开过,再说,这香肠还是生的呐!
难道店里进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