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着怜惜与嘲讽。

多么矛盾。

“他现在一无所有，再也无法过光鲜亮丽的生活, 不能带你去高档餐厅, 开着豪车带你游玩, 或许你还不知道，他早已搬离那个宫殿一样的房子了。”他看着她惨败的脸, 漠然地问，“所以林知睿，你想去法国看他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林知睿相信余明远这番话。

江奕说圣诞节回国陪她一起过，就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现状。

“他会照顾好他自己。”

她想，他爸爸总不至于活不下去。

“可他没法再照顾你了，”余明远停下脚步，转身站在林知睿面前，捧住她的脸，试图让她从自己温柔至极的目光中看到他对她的一颗心，“但我可以，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过的生活。”

他确实能在物质条件上无限制满足她，林知睿觉得，只要是花钱，花心思能弄到的东西，他都能为她弄来。

可在这些之外，他永远、永远无法给她某样东西，也是她最需要的——

自由。

这两天林知睿睡在外婆曾经的房间。

余明远没和她睡一起，他给自己收拾了间客房。

知道无锡老宅是林知睿最后一片“净土”，余明远没强求她和自己做什么。

晚上吃完饭，抱她坐在自己腿上亲了会儿就放她回房间了。

第二天余明远开车带林知睿去“蔺宝苑”吃鱼，几鱼几吃，精致又有情调。

顶级厨师当场片生鱼片，刀工精湛，鱼鳞过水加香料凉拌，林知睿看得认真。

余明远出去接了个电话。

他再次回来，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林知睿有一种他心情突然变好的感觉。

兄妹俩吃完午饭，在附近的老街逛了逛消食。

回到湖边老宅，林知睿睡了个午觉。

余明远借用林知睿外公曾经的书房处理公事。

等林知睿醒来，天色已暗。

她在睡衣外随意披了件外套下楼。

余明远在一楼，看到她，招呼她过来。

“晚上随便吃点？”余明远面前的桌上摆着煮粥的砂锅，还有几碟小菜。

林知睿下楼，拉开椅子坐下。

两人默不作声地吃着。

“北京的项目怎么样了？”林知睿突然问。

余明远倒是有点惊讶，因为林知睿很少，不，是从没关心过自己的这些事。

“还算顺利。”

林知睿点点头，所以他才有心情陪她在这里吃吃逛逛。

“我和学校请了一周假。”

“我知道。”

林知睿放下碗，抬头看着他，直白地问：“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林知睿一口气还没松开，就听余明远说：“明天早上你和我一起回上海。”

“我说了我请了一周的假！”

余明远夹起块糖酱莴笋放她碗里，仿佛自动忽略她在说什么，也不在乎她的愤怒，只淡声说：“好好吃饭。”

“余明远！”林知睿把筷子用力拍在桌上。

余明远这才蹙了蹙眉。

在他的认知里，拍筷子这种行为非常没有家教，他不会这么做，也不会让谁在他面前如此失格。

余明远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同时拉起妹妹的手，将她手上被溅到的粥渍擦干净。

擦完，拉到嘴边，挨个亲过每一根细细软软手指。

“拍疼了没有？”

林知睿悚然地看着眼前的人，“你知道你很变态吗？”

余明远笑起来。

他捧住妹妹的手，额头贴在她手背上，笑得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古朴的老宅，因为长时间没人住，显得有几分厚重阴郁。

但林知睿觉得都不如余明远诡异。

他太奇怪了，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过去从没遇到过一个人像他这样——

外表和内心是两个极端。

即使是他的内心，似乎也并非她自以为了解的那样。

或许，任何人包括自己在内，从没真正走进过他的内心。

“这世上有很多变态的人，”余明远把人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埋在她温暖的脖颈里深深嗅着，“我承认我不正常，但你所谓的‘正常的恋爱’不也是？”

林知睿怔了怔，很快就明白过来。

“你、你知道了？”

余明远欣赏着妹妹脸上的慌乱无措，看了很久才说：“他亲过你哪里？额头？脸？还是嘴唇？亲过耳朵吗？知道你这里最敏感吗？”

“他用那些照片逼迫你做过什么？你们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