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我承认我没那么高尚,但我也并非你想的那么混蛋。你难道不知道,你和林姨,你们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我十六岁来到林家,我和你,还有林姨,我们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林知睿从没听余明远说过这么多话,声情并茂,发自肺腑,字字动情。
任谁听了也要落两滴感动的泪。
但她作为唯一的听众,别说落泪,她面无表情,像一座精美却空洞的雕塑。
冷冷瞧他的表演。
他才是无可挑剔的最佳男主角。
男人矜贵稀有的情感泄露戛然而止。
他解开安全带,半站起身越过中控台。
修长骨指握住她脖子,将她拉到自己眼前,所有的冷静耐心突然在这一刻消耗殆尽。
他咬着牙,一字一字:“说、话!”
林知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也把他当无心无情的石雕看。
霸道的吻铺天而来。
言语无用,愤怒枉然,只剩在窒息中的绝望。
余明远狠了狠心,咬破林知睿的唇角,淡淡的甜腥弥漫在彼此唇齿间。
然后是咸涩的眼泪。
不是她的,是他的。
血腥与咸涩怪异又和谐。
“林知睿,是你的错,如果你乖乖听话,不去见沈卫冉,我怎么会……”
怎么会动你身边的人。
第99章 那就放了我
林韵多年前带的某个项目出了事。
问题不一定出在她身上, 可她是项目负责人,责任追究的第一人。
恰逢公司董事变动,因为这次的事, 她很可能成为弃子被抛弃。
殆尽竭虑为之付出一生的事业, 终结于一夕之间。
余明远掐着林知睿脖子, 那么脆弱纤细的一段,只要他稍微用力, 就能折断。
他的力道处于让她难受但不至于无法忍受的界限内。
林知睿在半窒息中, 竟然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愉悦。
她不至于是什么抖m, 但望着恨不得杀了自己的余明远,她确实被爽到了。
在林知睿的嘴角上扬, 露出笑意时, 余明远松开了手。
林知睿主动伸手,环抱住他, 侧过脸轻轻靠在他肩上。
她用一副最天真的姿态问他:“这次要怎么惩罚我呢?再用皮带把我绑在床上吗?哥, 我怕疼,能不能别绑太紧?”
疯子最怕什么?
疯子最怕有人告诉你——
你算什么疯子?
你还没我疯。
之后的几天林知睿足不出户。
余明远还没病态到把她囚禁起来, 而是她差不多快好的病卷土重来,且大有赶超之势。
经常白天热度降下来了,晚上又升起来。
怕折腾她,余明远没带她去医院, 请了是医生的高中同学过来。
同学说今年病毒难缠,很多人反反复复高烧不退, 医院里也人满为患, 对方拿来了特效药, 据说效果很好,就是会有一点副作用。
林知睿不肯吃药, 她说这药吃了更难受。
烧得不太清醒时她对余明远说:“你活着高兴吗?不高兴的话我们一起去死好不好?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余明远掐住她下颚,凶恶地吻她,舌尖将药片抵到她嘴里。
封住唇,扼住脖,要她把药全部吞下。
别说抵抗,她连哭的气力都没有。
她浑身滚烫,思绪混乱,身体每一处都在疼。
被男人如婴儿般抱在怀里安抚时,她无力地靠在他肩头,一句话,反反复复地说。
她说:“你会后悔。”
他从坚定地说“我永不后悔”到“也许吧”,直到最后他亲着她鬓角说“后悔我也不会放开你”。
林知睿生病的这几天,余明远晚上基本没怎么睡,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她,实在撑不住打瞌睡也不会超过五分钟。
时不时测测她体温,摸摸她脖颈,看她昏睡的时间久了就喊她起来喝水吃东西。
她其实也吃不下什么,才喝半碗汤就觉得恶心。
就这么熬了五天,林知睿的烧终于彻底退下去。
余明远大发善心准许她去洗澡,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时,发现她身体轻盈得可怕。
抵在他肩窝的肩胛骨,嶙峋突兀。
洗完澡,林知睿的精神好了些,余明远陪她吃了点东西,就让她呆在书房里。
他坐在书桌后,让她坐在自己身前。
他们一起看他电脑里保存的照片。
一张张地翻看。
他们仿佛一同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