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瞳仁中浸润着水汽,黑亮的眼眸热切地看着她。
白明煦不是封建的人,荣海安就更不必说了。
若这里不是户外,不是人来人往的广场,而是在那栋破旧的筒子楼,在那间逼仄但温馨的出租屋里。
——她大概会将他压在门板上、简陋的茶几上、玫红色的橱柜上,又或者幕天席地地做上一场。
青年咽了咽干涩的喉管,他又开始姿态拉荣海安了,哑着嗓子说着不成调的话:
“荣海安……我们回家……回家去吧。”
没能抵挡得了这种催促?荣海安眉心一动,抄在侧兜里的手刚欲抽出,进场铃响了,闸门打开,隐约能察觉到安检员远远扫来的视线。
荣海安眼中翻涌的暗潮归于沉寂,双手又重新抄进兜中,她低低地应了一声,不只是在回应奥赛入场提示,还是在回应青年的殷切。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都到这种地步了,走也不是那回事了,两人缄口不言地并行入场。
内场布置了几十座智能立台,每两人一组,凭入场顺序入座,荣海安二人恰好处于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
立台中央设置着一块答题面板,靠近荣海安一侧还配备了一个巨大的抢答按钮。
事实证明,不论是多么盛大的赛事,开场导言都像是婚礼开场白一样,老套且没新意。
荣海安撇了撇头,看着明显心神不宁的青年,悠悠地提醒了一句:
“我们的事不急,该来的跑不掉。”
“现在,专心比赛。”
青年眉宇一展,阴霾一扫而光,神色忽然明媚起来,显得神采奕奕,换了个人似的。
他兴奋地看着她,从锋利的眉峰,高挑的鼻梁,疏离的唇线下滑到如良玉碾成的锁骨,最后隐没在洁白的衣料下。
白明煦眼睛亮得惊人,他兴奋得难以自抑:“回去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呼。
荣海安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声轻哼,隔着半米的距离点了点他:
“看你表现。”
说完,不忘加把火:“就是不知道,你想做到哪种程度呢。”
白明煦直勾勾地盯了她许久,猝然转回去,一眨不眨地看向台上敲锣的主持人。
是的,敲锣,说是传习优秀传统文化的一种特殊的表现形式。
不得不说,这是有用的,一锣敲下去,众人皆精神一振,打了鸡血般刻不容缓地看向题目。
荣海安说是不帮忙,就真的游手好闲地坐在一旁,因此,白明煦的运算效率需要胜过两个人才有致胜的可能。
此刻,他心无旁骛地钻研奥赛题,开场十分钟,发放的十道题,光他一人就抢了4道,高居积分榜榜首。
没抢到的那几道还是因为运算量太大不占优势,抢答慢了一点,才被其他人抢占先机。
能力这么强,一度引起奥赛爱好者的关注,更因如此,一旁无所事事的荣海安成了观众诟病的目标。
白明煦每每因为慢了一时半刻,而抢不到题目时,仍然从容不迫地准备下一道题目,安之若素的心态引得各位纪委频频点头。
在第二次青年抢不到题目后,荣海安缓缓做直,在白明煦落笔的那一刻,抄在兜里的手势如闪电地抽了出来,稳稳拍在抢答按钮上。
屡屡虎口夺食的另一组隔着半个场地,立刻横眉怒视地看过来,荣海安冷嗤一声,眉眼压了几分凌厉之色。
怎么总有人想欺负小绿茶?
她将两只手全部解放出来,往后抻了抻腰,递给白明煦一个“你放心做,交给我”的眼神。
青年流利地答完题,捂着唇偷笑几声,一副丝毫不怕荣海安添乱的纵容模样。
台下几位资深奥赛教授痛心疾首地拍了拍台面:“多好一孩子,怎的就是个恋爱脑呢?!”
这时,又有人幽幽地来了句:“有种诡异地欣慰感怎么办,好歹也能帮着抢答了不是?”
“……是极是极。”
擂台上,又到了新一轮抢答环节,这题运算量不大,又恰巧是白明煦擅长的题型,不需几分钟,他就顺利得出答案。
但见荣海安没有第一时间抢答,他也一句话不多说地陪着等,甚至还想利用这微薄的时间贴贴蹭蹭。
台上的纪委桌子都快拍漏了,唉声叹气个不停。
“不行,我受不了了,快给我拆开!!!刚夸了没多久又整这死出!”
“行了行了,您还是安静地坐在原地吧。”
这时,另一组也得出了答案,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白明煦必输无疑时,卡着0.00001秒的间隙,荣海安风驰电掣地伸出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