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青年面色潮红,难耐地夹了夹腿,托着肚子爬向床榻里侧。
撩开厚重的床褥,俨然是一件轻薄的垮裤。昨夜荣玄玉点了灯,寻了好久都没能找到,最后只好作罢。
孟新霁捻着衣料两侧,用颤抖的指尖,缓缓提了起来。
—— 一件换下不久,还未来得及清洗的垮裤。
青年的眼底氤氲上薄薄的水汽。
不多时,里间响起断断续续的难耐呻///吟。
床榻一片狼藉,床尾处漂亮的足弓倏地绷紧到极致,劲瘦的小腿不住地蹬踩窝成一团的锦被。
良久,倏地瘫软下来。
男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鸣,垮裤严丝合缝地罩在面门,几欲令他窒息。
“妻主……妻主……”
荣玄玉重重地打了个喷嚏,疑惑地瞅了瞅高悬的日头。
不能啊,难道还能是昨晚把她给累虚了?
荣玄玉晃晃脑袋,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
走马上任第一天,她勒马停在巍峨肃穆的大理寺前,身着大红蟒衣飞鱼服,腰悬一柄金错银绣春刀,而原生色饮秋则被妥帖地负于身后。
荣玄玉怎么会忘了自己的老伙计。
若是忽略了一身官服,意气风发的模样,像极了宗族千娇万宠的纨绔儿。
荣玄玉翻身下马,负手行至府门前,才恍然发现竟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据她了解,上一任大理寺卿刚刚才到耳顺之年,牙都快掉光了一心致仕,因此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理散漫,将一个掌管刑狱的审判机关,生生给熬成了清水衙门,谁都能踩上一脚。
这不,荣玄玉甫一踏进内厅,便看见乌压压的一堆人挤在一起,左右各成一派,争得脸红脖子粗。
只有身着几位大理寺官服的主簿,苦哈哈地拦在中央,孙子似的两边不敢得罪。
左边为首的女人操着一口讥讽的调子,看向大理寺主簿,语气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来,戎屏,你说这事该怎么办?修建阑江堰可是陛下的旨意,我们工部图纸都画好了,就等着开工。”
“临了,它户部竟然不愿意出钱了,张口闭口含糊其辞,我看她们分明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我呸!”
话音未落,右侧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媪像条鱼般,‘哗啦’一声跃了出来,若不是有人看着,免不了要舞到对方脸上贴面开大。
她呸了一声不解气,蓄了口唾沫持续射击:“我呸呸呸呸呸!”
工部两眼一翻,险些气了个仰倒:“你……你,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闻言,老媪畅快地叉着腰,攻击性极强地持续开大:
“老不死的!我说老不死的你听见了吗?”
“两千两白银?跟我在这儿许愿呢?你怎么不去地底下,问问你家老祖宗拿不拿的出来呢?!”
跟户部相比,显然工部的实力要弱得多,被对面噎得哑口无言,左右逡巡几眼,立刻命中了本场最佳受气包。
为首的女人扯住大理寺主簿的领子,凶神恶煞得不像是请求:
“主簿大人,您来评评理,这事该怎么办?阑江水患多年,又地处入海口极难治理,这钱工部可一分都没多要。”
“两千两,少一文都不行!”
听到这里,荣玄玉忍不住嗤笑出声。
户部和工部出了分歧,哪需要闹到大理寺来,无非是拣着软柿子捏,推大理寺去做那个出头鸟,承受凤颜一怒的代价。
寂静的大堂陡然响起一声毫不遮掩的笑声,令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一滞。
众人纷纷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
只见一名年轻的女娘高坐厅堂之首,饶有兴趣地捻着张图纸,没个正形地将二郎腿翘到茶桌上。
空气陡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直到年轻的员外郎指着荣玄玉,发出一声惊叫:
“那不是我们那张阑江堰的图纸吗?”
荣玄玉瞥了眼手中的图纸,结构简单且繁琐,坡不像坡,桥不像桥,生生靠着一点也不稳定的矩形结构堆砌而成。
对此,荣玄玉的评价是:
—— 一坨豆腐渣。
还未嘲讽完,图纸便被陡然夺去。
荣玄玉被人指着鼻子:“竖女尔敢!”
“……”
好吧,荣玄玉改口了:不是豆腐渣,是狗答辩行了吧。
工部都是一群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人,她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那人便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
荣玄玉什么都没解释,像进了自家家门般,熟稔地抽出一张白纸,执笔挥就一张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