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洪流般涌进殿来。他们的铠甲在烛光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手中长刀如雪,枪尖似星。
殿内众臣面面相觑,或惊惶,或愤怒,或若有所思。但在这刀光剑影之下,一时竟无人敢言。
太女稳步行至大殿中央,抬手间,侍从褪去她身上的墨紫蟒袍,一抹明黄流泻出来。
一名老臣颤颤巍巍地抬起手:“陛下百年之后,你自承接帝位,竟如此迫不及待黄袍加身吗?!”
太女神情阴骛,双臂外展,言辞凿凿:
“母皇在位多年,如今朝纲混乱,儿臣实不忍见祖宗基业蒙尘,今日愿代母皇执掌朝政,以安天下。”
“只是魏卿,年事已高,回家去吧。”
她轻蔑一笑,轻飘飘地罢免了一位开国功臣。
众臣火冒三丈,但刺刀之下,具敢怒不敢言。
绝望之时,煌煌明堂之上,落下一句气定神闲的嗓音。
“太女有如此能耐,何不龙椅上坐一坐。”
语毕,她像是看厌了闹剧般,轻轻地挥了挥手。
顷刻间,局面逆转,万千兵将倒戈。
箭矢,长矛,刺刀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
长孙淮一愣,而后不敢置信地惊叫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她行为癫狂至极,发疯般扯着袖子指向四周。
眼看着皇位唾手可得,却像煮熟的鸭子般飞走了,这让她怎能不恨?
长孙昆仑俯视着长孙淮一败涂地的模样,良久,吐出一句:
“峪河一带蓄兵三月,就这点能耐?”
“你没喝醉,你早就知道……”太女瘫坐在地上,而后仰天大笑:“那又怎么样?不让我登基,就等着南靖军队直捣皇城吧哈哈哈…”
武昌侯大骇,顾不上身份之别,扯着长孙淮的领子:
“说!你做了什么?!”
太女破罐子破摔:“不过是送了一份边关布防图罢了。”
语罢,她还天真道:“南靖军队会助我登上帝位的。”
长孙淮威胁地盯着长孙昆仑,企图从她脸上找到该有的慌乱,但,没有。
天子依旧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做派,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挑挑眉:
“你又怎知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放心吧”,她表情似是有些悲悯,“你等不到南靖了。”
与此同时,荣玄玉静立于山海关城门之上,境外大军压境,南靖战车之前,捆缚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荣玄玉遥遥与之对视。
好好好,为了追爱,都单枪匹马干到南靖了。
战车之上,那人促狭地扬起眉。
不是长孙冀,还能是谁?
第71章 山海关大捷&喝neinei 女尊(二……
荣玄玉倏地忆起出京前夜。
子夜三更, 康公公冒着鹅毛大雪,扣响郡主府后院的角门,急召荣玄玉进宫。
天子身披一件銮金外衣, 席地坐于乾清宫门槛之上。
荣玄玉揣着兜,打着哈欠远远走来, 她没规没矩地撩袍坐下, 一脸看好戏凑近:
“大半夜叫我过来, 怎么?太女要反了?”
康公公冷不丁被她吓得一哆嗦,恨不能亲手割掉自己的耳朵。
每当面对荣玄玉,长孙昆仑总是意外的心平气和, 她没像康公公想象中那样大发雷霆,反而捞起身侧的酒壶, 对月高酌。
荣玄玉定定地凝视着她,良久, 无可奈何地‘啧’了声, 双臂交叠枕于脑后, 痛痛快快地躺了下来。
“说吧,这次想让我做什么?”
“南靖战火将起”,长孙昆仑从袖中拿出一樽玉盒,亲手递给荣玄玉:“边境就交给你了。”
“至于太女,朕自会亲手做个了断。”
荣玄玉尾指一挑,漫不经心的神情一滞, 里面俨然是两枚肃然危坐的杜虎符。
昂首环眼,半张口, 耳向后紧贴脑际,收腹弯背,两腿前屈, 尾端上卷 ,作蓄势待发状。
“观你武功路数浑然天成,有武圣遗风,两军对峙之时,你自然就懂我的用意了。”
从那时起,荣玄玉就隐隐猜到,边境一事必有长孙冀的参与,可就算她想破脑袋,也没料到是这种情形。
——那个当了十几年摆渡人的长孙冀,竟就是近来传的风风雨雨,被南靖生擒了的东瀛武圣。
战车之上,南靖大将妫海临举刀大笑:
“莫不是东瀛无人了,竟派了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做主将,真真是笑煞我也!”
语罢,南靖十几万军士齐齐嬉笑出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