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被发现的!”
“你知道了?”
胞弟作为修士多多少少能察觉,尤其继上次那件事之后,裴守卿也没有意瞒他。
他选择的路,一路坎坷泥泞,没有退路,只能摸着黑向前走。
不争取,他们永远都活在天道的控制之下。
“……嫂子也知道了。”
——
刑冠誉的鼻子比狗还灵,他闻着味儿尾随,悄声潜入祝胭所在地,利用人质逼她现身。
他一直都在找罪恶簿,罪恶簿不毁他日夜难安。一旦绞杀强制开启,光是他犯下的杀孽,莫说妖皇之位,连同他所创下的所有基业,足够叫他功亏一篑。
获知祝胭掌管罪恶簿后,刑冠誉软的硬的花了多少手段逼她交出来,可惜统统没用,刑冠誉可以感觉组成自己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在躁动的叫嚣、挣扎。
大难将至,想要逃、想要藏起来。
不行、不可以,都给我老实待着!
“老匹夫,可别走神。”
一击利落直砍当头而来,刑冠誉当即抬手两刃格挡,银白刀刃扛不住青殷槊威力,抵御两个眨眼便从接口处寸寸断裂。
“怎么,你儿子的皮不经用,毁了根本连姑奶奶十招都接不住?难怪暗地里惯用些阴损手段,原来是老态龙钟挥不动刀!”
“你懂什么!你从生下来就被天道眷顾,又岂知我族受尽生老病痛之苦!”
“休拿族人当幌子,你以命补命,不仅用它族性命延续你自己的寿命,连你龙族族亲,哪个不是被你所杀,怎么样,吃自己族人的肉、喝他们的血滋味如何?你可曾有一丝悔意,可曾记得你被选为妖皇时的初衷!”
刑冠誉冷血至极,缝合的皮肉并不好用,狰狞的脸上爬满蚯蚓一般的密布纹路,黑气自缝隙间溢出,刑冠誉慌忙拿手拢住,脾气变得暴躁。
“少废话,交出罪恶簿,饶你不死!”
昏天黑地打了百来回合未见胜负,平衡忽的被新加入的一方打破,刑冠誉收起震麻的手臂,恶狠狠看向来人。
“二对一?”
“你怎么来了!”
祝胭同样看向来人,他神色匆匆来不及换下黑袍,几缕白发飘扬在耳边,义无反顾挡在自己身前。
祝胭将人拽到身后,除了提防对面,她还要注意变幻莫测的天色,能拖一时是一时,祝胭压低声音催促:“回去!”
“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裴守卿不可能离开,他现在可什么都不怕,天道不是不允许魔的存在吗?如果魔和神子是一个人,它会怎么做?
加诸在祝胭和他身上无理由的责任去见鬼吧,他偏要争上一争。
“你知不道你在做什么!别犟,回去,我会处理好,不会让你被发现……”
“咦?”刑冠誉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开心不已。
“哈哈哈,魔,一只魔!真是天助我也!”
他身体缝合的线逐渐裂开。
“不、不要,你说过会一直扶持我的,不要!”
刑冠誉的身体内发出两种不一样的声音,随着外皮脱落,充斥在身体中的黑气一团团冒出,刑冠誉的生命走到尽头,他不甘、他痛苦,他嘶哑着尖叫。
“契约!我们有契约的!你不能放弃我,我是你的宿主啊!”
“宿主?哈哈哈,真可笑,一只濒死的龙也妄图做我酆魍的主人?你已经没什么用了,如今有更合适的养料,你说,谁会在乎一个食物的乞求? ”
“不可以,不行,你忘了,是我把你从万恶之渊救出来,是我为你制造的黑气,你能全须全尾脱离万恶之渊都是因为我啊,救救我,别放弃我!”
“是啊,所以我为你延续了五百年寿命,又帮你杀了有异心的儿子。是你没用,我早就跟你说了,只有成魔、只有成魔才能让黑气永远不灭!黑气不灭,就由不得天道制定三界规则。”
一层一层,刑冠誉的身体扭曲成畸形,毛发、肉身如同岩浆融化一般脱落,冲天的黑气爆涨而出,形成一股巨大的黑云,自称“酆魍”的黑云翻涌、吐息。
祝胭在各处黑气中见到许多熟悉的面容,她手下杀过许多恶妖,无一例外都送入万恶之渊接受洗涤,可这团越来越大的黑云里,囊括了所有万恶之渊的灵,她甚至还看到萧郎最为痛苦的样子。
怎么会……它简直是恶的融合体,刑冠誉怎么跟恶魔做交易?!
融化成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一滩不可能回答祝胭的疑惑,从他心生恶念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死了。
“小心!”
祝胭拦在裴守卿身前,黑气绕开她全部浸入男人身体,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