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与我讲,你要娶阿丽亚公主的原因吗?”季回安缓缓开口。?k,s·w·x*s_./o?r.g^
君晔呆愣半晌,若有所思地看着季回安,不发一言。
“你说那阿丽亚公主身姿曼妙,想想那滋味,必然销魂。不比师师姑娘差。”
季回安将从前君晔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又唇线微微挑起,带着一丝讽刺道:“你向来浪荡,游戏花丛。这话从你嘴里说出倒也不算违和。”
“但君晔,”季回安停顿片刻,又说道:“你我相识二十余载,纨绔好色向来只是你的表象。”
“你瞧着生性顽劣,却心中有谋算。
你的世子妃于你而言是何等重要,断然不可能因为阿丽亚的样貌身材而娶她。”
“太急切,反倒是露出了端倪。”
君晔恍然大悟,他了解季回安,同样季回安也看穿了他。
“是我大意了。”
季回安摇了摇头,“还记得阿妤受徐皇后罚跪那回吗?”
“你有意令人给我传信,打的便是让我与徐皇后对立的主意吧?”
“借我的手,除掉徐皇后与徐家,让二皇子丧失夺嫡的靠山。”
季回安也不再继续卖关子,反倒是将君晔的破绽桩桩件件说了出来。
“还有北境,霞谷关。你也掺和了一脚,戚老将军之死与你有关!”
“君晔,你我自小一道就学。\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家国百姓,分明早该如同烙印般刻在骨血之中,可你却为一己私欲而差点葬送大祁江山!”
“勇王的确买通了戚家军将士,也的确误导了戚老将军。
可戚家四员猛将,在短短时间内全被北狄人夺去性命。这事,几无可能。”
“且戚老将军最致命的一刀,伤口分明就是大祁的军刀!”
“是你!派人浑水摸鱼,杀了戚老将军。”
“也是你,有意带着金吾卫的人帮我对抗宣武大将军,就是为了让我将勇王一派的罪证呈到御前。”
“如此一来,勇王一派,也尽数折戟。”
“当然,他们死有余辜。可君晔你,也实在是令人失望。”
君晔低垂着头,凌乱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楚神色。
季回安继续说道:“但这一切的一切,能被我如此轻易的察觉。
不过是得益于你的那回口误。”
那是他最早发现君晔的不同寻常之处。
“破获盐税案后,慎王被牵扯,德贵妃病了。从始至终我并未告诉你,她在装病。”
“可你却在看似为我打抱不平的话中,一语道破。”
“这又是从何得知?”
“德贵妃装病的药物来自南诏,只能说明你若没有与慎王派勾结,那便已然私通南诏!”
君晔终于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6/1′k^s¨w′.`c\o′m,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原来在那么早便露出破绽。
“哈哈...哈哈哈哈......”君晔仰着头笑出了声音。
“所以,你早便知晓我有二心?却一直没有拆穿?”
季回安没有再继续回答他的问题,道不同不相为谋。
既然情谊已全,他便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季回安脚步不再停顿,头也不曾回地离开了牢房。
“少主。”金禄疾步赶上季回安。
边走边回禀:“县主和谢指挥使此刻也在诏狱中。”
“何处?”季回安问道。
“苏侧妃。”金禄提醒道。
季回安大约明白,“去大理寺后院讨口茶喝再走。”
这几日,他忙的脚不着地,一直宿在宫中,都不曾见过阿妤。
既然今日阿妤也在大理寺中,那他便略微等等,待会儿同阿妤一道走。
就算只是能同乘一车送阿妤回谢府,多少也能讲的上两句话。
此刻诏狱另一牢房中,看上去四周环境略微好些。
虽薄被硬如铁,但多少能取暖。牢房中还有桌子,上头有茶碗有水。
可苏侧妃母女却一刻也待不下去。
“母妃,你说谢清妤怎么还不将咱们放出去。”流霞不满道。
她待在这个鬼地方两天了,身上都快长出虱子来。
苏侧妃安抚道:“快了快了,我总归生她一场,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亲生母亲被处死的。”
“若这般冷血无情,届时嫁入季家,恐也会被人诟病。”
她嘴里不断嘟嘟囔囔的,像是告诉流霞,又像是在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