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可更多人还是觉得吴国胜算更大。毕竟望云山一战,还有后来的西南平叛,立渊表弟的谋略与勇武,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了。”
“立渊……”如宗正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语气复杂,“他的确是个难缠的对手。”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可我担心的不是他们谁胜谁负,而是无论最后哪一方赢了,咱们梁国,恐怕都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王妃微微一怔,随即想起朝中近来的动向:“王爷是说……陛下的布局?长公主如安嫁与夏国太子明瑞,平西王如宣迎娶夏国公主明瑾,这两对联姻已让梁、夏两国绑在一处,难道还不足以应对吗?”
“联姻只是权宜之计。”如宗正沉声道,“吴、邺打得越凶,国力损耗便越重,这本是咱们梁国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时机,趁他们两败俱伤时插一脚,定能占得先机。可……”
王妃不解:“那为何父皇迟迟按兵不动?”
如宗正从书案的暗格里取出一封火漆封口的密报,递到王妃面前:“你看这个。”
王妃接过密报拆开,越看脸色越沉:“北狄?他们又蠢蠢欲动了?”
“何止是蠢蠢欲动。”如宗正语气凝重,“北狄单于的女儿可雅,是立渊的侧室,论起来,单于与立渊乃是翁婿,北狄与吴国的关系亲厚得很。如今北狄在边境集结兵力,显然是想趁乱南下。”
王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咱们不是没想过插手吴、邺战事,是被北狄绊住了手脚?”
“是,也不全是。”如宗正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这步棋,立渊早就想到了。他敢放心从颍州抽走部分守军,便是算准了咱们梁国分身乏术,绝不可能在此时出兵偷袭。他甚至笃定,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收到调令。”
“调令?调往何处?”王妃追问。
“榆州。”如宗正一字一顿道,“榆州是咱们与北狄的边境重镇,一旦北狄真的南下,朔北王如寒虽镇守朔北城与灵州,可凭他一人,绝难应付北狄的铁骑。到那时,父皇必定会调我前往榆州,分担北境的压力。”他望向北方,烛火在他眼中跳跃,“立渊这一手,既稳住了颍州的防线,又掐住了咱们梁国的软肋,当真是好算计。”
书房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与窗外隐约传来的更鼓声交织在一起,预示着一场即将席卷北境的风暴,已在不远处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