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多少不服气,不想认输,比着手指头给蒋胖子看,意思就是我可以给你多少多少两银子。
谁料蒋胖子就像没看见一样,拍着惊堂木道:
“本官一向为官清廉,嫉恶如仇,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本官今天一定秉公办理!”
我见了你个鬼!谢满贵牙齿都快咬断,手指头都比疼了,还能说什么?一咬牙,选择了私。
他娘和他媳妇罗氏都不是经得起三十大板的,他还要给他们四房留个种呢。
多少年没怀,现在怀上了!
“我不同意!”谢霜儿竟然闯进了公堂。
其实也不是,她爹是衙门里的人,她嘴儿甜,哥哥叔叔的叫,衙役们还是愿意给她方便的。
她戴着那支对蒋县丞来说,十分熟悉的钗子,因为钗子是蒋县丞特意找人订制的,世上仅此一支,说她不同意,说她有大事要跟县丞大人私下禀报。
恰好,蒋县丞家里的账房先生派人递来了话:“老爷,家里失窃了,库房里丢了不少东西,连小姨娘的金镶玉累丝菊花步摇钗也丢了!”
蒋县丞为官多年,还是有几分城府的,他还真停下审问,去后堂见了谢霜儿。
结果谢霜儿告诉他,她梦见自己是水神菩萨座下的弟子,桃花村的钱神婆亦可以作证,水神菩萨给她托梦还说:
“不出十日,吾便为李县施一场雨。”
蒋县丞看着她头上的钗,冷笑了两声:“我还是太上老君座下的无量天尊呢,来人啊,把这坑蒙拐骗的丫头押进大牢!今儿老爷没空审她,关几日再说,不要坏了我的兴致!”
谢霜儿立马娇娇弱弱喊:“我爸是李刚!”不对,是:“我爹是谢衙役,蒋伯伯您是不是没认出我来?我跟云太守家的云逸也是故交,云太守的侄女顾瑾秀姑娘还是我的闺中好友。”
蒋县丞这个颜狗一甩袖子,老爷管你是谁,反正以你的姿色,云逸可能最多让你做个烧火丫头,连给我端茶的丫鬟的姿色都不如呢,还敢乱攀云家的亲戚。
他一句话也不说,便撂下被衙役捂住嘴押往大牢的谢霜儿走了。
审案结果:【
1丶判“孙二娘”见义勇为无罪释放,并勒令谢老四不准找她的麻烦,再赔偿她三两银钱压惊;若李县真有雨,“孙二娘”报雨有功,届时县衙必大赏。
2丶判谢柏清谢童生从今日起,与谢家四房无关,过继关系解除;
3丶判谢家二房从今日起自立门户,一概家内事务与谢家另几房再无关联;
4丶谢刘氏不行长辈之职,偷盗媳妇财物,毒杀孙女,虐待二房,妄顾人伦,孙儿孙女却念在孝字放过了她,实为美谈一桩。
现判二房诸人以后不必奉养谢刘氏,谢刘氏的一应生死摔棺丶病痛伺养都与二房无关;
5丶判谢家四房将杂货铺的房契地契还给二房。】
谢柏清看着妹妹握紧拳头,眼泪当场便流了下来。
沈莹也很高兴,好久没演话剧了,连演这么几场让她觉得很不衬手,但辛苦也是值得的。从此以后,她们二房便不再受谢家挟持!
“谢柏清,快速速前来在户贴和路引上按手印!”蒋县丞尽量和蔼地道。
他心里很急,想快点完事去祭天求雨,再回家抱儿子丶查库房。
谢柏清也是读书人,多少知道些衙门里的办事效率和章程。效率先不说,批字是蒋县丞批,可按手印什么的,一直是下面的主薄负责的。
“哥哥,快去呀!”沈莹扯他的衣袖。
谢柏清激动得连连点头。
他只是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这造化。
看来传言不可尽信,都说蒋县丞是个黑心草菅人命的贪官,他之前竟信了,由此可知,看事物还是要求真去伪。
按完手印,将户贴和路引揣进怀里,谢柏清一揖到底,“谢谢青天大人!大人是个好官,晚生敬服。”
堂外看热闹的民众也一齐跪地拜服,都赞:“蒋青天!”
“蒋青天!”
蒋县丞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笑了,连沈莹没有跪拜他这件事,他也不在乎了。
一个小丫头嘛,不懂事,菩萨要护的人,放过,放过。
他还自掏腰包赠了十两银给谢柏清,做他们二房上京的路费,又搏了好一阵旁观民众的赞扬之声。
只那些原本站在公堂上打瞌睡的衙役都吓破了胆,不知道蒋县丞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打了他们的同僚谢老四自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