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实在舍不得!扔老婆子我,也不要扔掉车啊!”说着说着他们还抹起了泪。
沈莹十分头疼,她的最大短板,就是不想做别人的思想工作。
一时可以,一直就是要她的命。
“不是,高奶奶您过来这边听我给您细说……”这时候便只能谢柏清顶上去,她哥惯会轻言细语,人长得好,又有礼貌,和顾郞中一样很讨这些老人家的喜欢。
至于她,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杀人如切菜,脾气比牛拧,说话油盐不进的母夜叉形象。
而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她便觉出谢梨这些家人的好处了。
全家都基本从不拖她后腿。
她娘小崔氏,说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做饭小组从来没让沈莹操过一秒钟的心。
她姐茶花,更是忙得像只陀螺,跟着顾郞中一直转。
她哥更别提,人群里穿梭递消息,安抚这个,说服那个的,全靠他周旋。
更重要的还是,他哥前些天还会质疑她的决定,跟她置气什么的,自从她一个人从琼县回来,知道她杀了人,退了茶花的婚,他哥便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了。
有时候她还没说呢,他便揣摩出她的心思,先替她做好了。而她想不到的小的地方,他也都替她描补上。
除了橘橘对她,这是沈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家人的维护。
是真真切切的维护她,就算心里有和她不一样的想法,也绝不当众跟她别苗头,都怜惜她人小事多心累。
就算小八小九,也不吵不闹的,时不时瞅着她似乎闲一点了,便悄悄跑来,给她递一颗饴糖,一方浸了热水的手巾子,一朵不知道哪里摘来的小野花。
听陈雁儿说,他们在小娃娃中间也特别懂事,常常谦让,领着小娃娃们说要听大人们的话。
至于橘橘,做为一只胖乎乎的猫,它团在空间里睡着啦。
打架抓人毕竟不是它的本职,一圈撒辣椒面忙碌下来,它便翻着小肚子睡得直打小呼。
望着远处石林耸立,云雾缭绕的云雾山岭,沈莹暗暗下定决心——为了这些重要的人,她也一定要坚持下来,将他们都保全下来,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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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夥快点!”谢大姑在一旁监督。
骡车里的物资要先清出来,之前没扔的推斗车利用起来。
沈莹要求的是,各家各户能扔的东西,先扔一部分。
上云雾山全靠脚走,山上又全是石林和溶洞,背太多东西走肯定不现实。
特别是老人小孩,只需背点贵重的东西,其它全部不要。
“先保吃的,再保碗筷,其它的都不重要。”沈莹交待。
自然到处是舍不得的,但黄村正和谢大姑不容他们慢悠悠的来,一旦谁手脚忙,黄村正便吼上了。
黄村正这次回到队伍里后,心性大变,沈莹可以看出他心里的郁燥,但她目前也没有时间和他谈一谈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过河。
幸运的是这条河虽然涨满了水,探出的结果却并不是太深,基本只到成年人的胸部。
沈莹渡河,利用的是以前在现代看过的红军事迹——孟良崮战役32名妇女搭桥。当时的她很受震动,一边感叹战争的残酷,一边钦叹这些女性同胞的力量。
沈莹让大家把几辆车的车板全部拆卸下来,这些儿郞汉子们自然边拆边手抖,都是不舍。旁边的老人更是心疼得哭天喊地的,又怕沈莹看了心烦,只能自己悄悄躲到一边去跺脚。
沈莹仍然是觉得幸运的,在现代她也见亲戚里的老人耍赖,不管这事有理没理,他自己想要怎么做,便像个孩子一样以老卖老哭闹上吊,一定要达到目的。
这些老人却都没有,想来也是她表现出来的冷硬有了效果。从她对谢刘氏的态度,便都知道她是块铁板,闹了没用不说,还会被她抛下。
“梨花,一切都弄好了。”黄村正来报。
“好,胸绳绑好,做饭组马上检查一下他们绑紧了没有。哥哥伯伯们,下了水,你们的脚下要站稳,累了撑不住了立即出声,换后面的人上。负责截树枝的,特别要注意安全!咱们全都是——安全第一!有什么不对劲,立即要喊出来。”沈莹扫视人群大声道。
“听清楚了吗?”黄村正问。
“晓得了!”众人一口答道。
沈莹点头,大喊一声:“下水,架桥!”话音未落,16名最高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