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气息缠绕在一起,令他扯下了她的发带。
青丝散落,扫过他的手背,很轻,很痒。
徐薇缓慢地眨着眼,声音极轻:“别忘了,我很脏的。”
陆景和摩挲着她的脖子:“没关系,我也脏。”
言罢,他用手掌扣住徐薇的脖子,吻上她的唇,唇齿相碰,撕咬,仿若两军交战。
徐薇剥下陆景和的外袍,将他按倒在地,地上的虫子以他们为中心,朝四周乍然散开。
她的手熟练地爬上他的身体,一点点往下探,却被陆景和抓住了。
“徐薇,跟我回去……”陆景和附在她的耳边轻语。
徐薇却咬了一口他的耳垂,随后撑着他直起了身。
陆景和看她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便知她的答案还是“不”。
他总是这样拿她没办法,再度长叹一口气,平息燃起的那把火,低声道:“那你将那东西取出来。”
徐薇整理好衣衫,坐回角落,没有再看他:“我累了,你走吧。”
陆景和顿时像被惹怒一般弹坐起来,皱眉不解道:“你到底为何要这样?你不是也讨厌那些人吗?他们当初是如何羞辱你我的,你都忘了吗?”
“在这具驱壳化为灰之前,我都不会忘。”徐薇擡眸看向陆景和,“你不也是如此吗?何必明知故问?”
他们的身体里,早就有了永远洗不干净的脏东西,刻在灵魂里,抹不掉,淡不了。
他们是同病相怜之人,是一同进过地狱的人,是许许多多个夜晚里,相拥着互舔伤口的人。
但他们如今,好像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那为何他们死了,你要这般耿耿于怀?你当初明明是支持我的!势力,地位,再无人敢欺,这难道不是我们想要的东西吗?”陆景和的话里带着怒意,他不明白为何徐薇要这样对他。
明明……明明他们是一起的……
为什么连她也不支持他?
徐薇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小声道:“陆景和,这些只是你想要的。我当初支持你,是因为不那么做,你便会死。若我知道你要下蛊的对象是北戎太子,我根本不会帮你养蛊,更别说在你们见面时帮你下蛊,是你在用命逼我。”
她双手贴在陆景和的脸上,眼神含有责怪与请求:“我并非同t情那些人,只是觉得好累,你杀了他们,不过是换了一个噩梦罢了。”
陆景和被戳中痛处,无法反驳,侧脸躲开了徐薇的手。
他系好腰带,捡起地上的外袍,塞到徐薇手中,憋着一股气转身离开。
“陆景和。”徐薇望着他的背影,喊住了他,“你还欠我一次斗蛐蛐,下次见面便还了吧。赌注还是那个,谁输了,谁便要实现对方的一个愿望。”
*
旭日高升,祝绒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却是乌云密布。
她问了周钰好几次,她回齐州后,他是什么打算,要去何处,可他一直没有回答。
事到如今,他还是要离开,让她置身事外吗?
但他哪里来的本事,在一个月内赚到一千两?
祝绒嘀嘀咕咕骂了好多次狗头钰,心里才没那么憋闷。
她抱着必须留在吴府才安全的范青梅,絮絮叨叨交代了很多,不断安抚,说在事情解决之前,一定会经常来看她,范青梅这才红着眼同意不跟着她回齐州。
祝绒最后留了好多盏她做的花灯给范青梅,答应等到灯都燃尽,她就来看她。
为了更低调,他们一群人分成几队离开,张毅又找来了那辆可以藏人的马车,让祝绒与周钰同乘。
虽然出城时,守卫因为追查刺客一事查得很严,但有西平军带着令牌驾马车,祝绒看上去又是那般人畜无害,守卫很快便放行了。
这一次,周钰一出城门,便爬出了暗格,同祝绒紧贴着坐在一起。
只是他觉得,祝绒好像有些闷闷不乐,一路上基本没有说话,他便也不敢多说,结果落到祝绒眼中,就成了他在刻意保持距离,气得她直接提起裙子,坐到了另一边。
周钰:“?”
他做错什么了?
莫非祝绒恢覆记忆,知道他在骗她了?但这不对呀?若是知道他在夫妻一事上骗她,他定是要遭到一顿暴打的。
周钰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揣着手开始反省,愈发不敢吱声。
马车行得快,天还未彻底变黑,祝绒便看到了她城郊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