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代都对大梁丶对大梁皇帝忠心耿耿,率军守卫疆域,从未犯过什么错,也未曾参与朝政纷争,他祖父有王爷之位,父亲也被封了王,可一个家族走到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孤身背负着整个家族的荣耀,他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他图什么?
陆景和说他是为了黄金万两,是为了更至高无上的地位,这样的话,百姓可以信,百官可以信,他萧家的人怎么可以信?
但即便埋怨,周钰也对自己说,这一切的错,源于陆景和,源于他的不察,萧元祁只是受到了蒙骗,没有长脑子。
他始终还是做不到与龙椅上的人为敌,不是不敢,而是觉得太沈重,他将要背负的更多。
他怕下了地狱之后,父母亲,叔伯姑嫂,祖父母,每一个人都会质问他,为什么亲手毁了家族几十上百年来的忠诚,毁了家族的根基。
为此,他宁愿将恩怨只放在他与陆景和之间。
祝绒在周钰长时间的沈默中,知晓了他的答案。
她摩挲着他掌心的旧疤痕,轻声道:“周钰,你若是不愿,我们总有办法拒绝的。”
“你莫再担心此事,尽管按照自己心意去设计花灯即可,你别忘了,我可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活阎王。”周钰亲了亲祝绒的脑袋。
祝绒有些不解地擡头看他:“这同此事有何关系?”
周钰微笑道:“谁说我收下他们从陛下手中偷来的一万两,便一定会反?多少人家的孩子还偷过爹娘的钱呢,不见得他们最后都会大义灭亲。”
“你意思是?”
“我非正人君子,亦非愚忠,陛下私库里的许多钱是从贪官手中得来的,我偷一点还于百姓又如何?”
祝绒挑了挑眉:“哇,没想到我们北平王如此能屈能伸。”
“那是自然。”周钰难得被夸,得意起来,“不过我不会让你屈。”
祝绒歪了歪头:“我何处需要屈了?”
“那次你在客栈遇害,这个仇,你想如何报都行。”周钰擡手轻轻摸了摸祝绒头上结痂的伤口,心疼道,“还会疼吗?”
“当然还疼了,我又不是神仙,过个三两日,伤便能好了,你当初在我床榻上躺了那么久,还是又瞎又瘸的。”祝绒在周钰怀里蹭了蹭,“只是这仇……便算了吧。”
周钰低声道:“为何?我还以为你是有仇必报之人。”
“我是,谁欺负我,我定会欺负回去。”祝绒又开始捏搓周钰的手指,“只是这一次,也算是抵了我心中的愧疚吧。皇后是婆婆的妹妹,是她心心念念的妹妹,而我在过去的日子里,占据了皇后的身份,抢走了婆婆的爱,心安理得地享受她妹妹的身份,可能今后仍会继续……”
“周钰,我已经无亲无故了,婆婆对于我来说,既是祖母,也是姐姐,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婆婆神智清醒,应该也希望我能原谅皇后。”
周钰明白她的选择,对此事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笨蛋,我也是你的亲人。”
“嗯?”祝绒仰起头,虚了虚眼,“你怎么是我的亲人了?”
“我……”周钰想了想,坏笑道,“我是你的上门夫君,你忘了?这可是夫人你亲口说的。”
“我说什么了?我都不记得了。”祝绒直接耍赖。
周钰没有反驳,心里冒出了一个报覆计划。
他昨夜受的苦,一定要让这丫头好好尝尝!
到家之后,周钰直接抱起祝绒,劈头盖脸吻了她许久。
祝绒被这一阵狂风骤雨惹得情迷意乱,两只手又开始在他身上乱摸。
周钰微微扬起嘴角,趁她喘息的间隙,突然一溜烟跑进了房间t,将门栓放下了。
祝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