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近卫脸色一沈,正要回以斥责,却忽然在对上周钰双眸的时候顿住了。
他盯着看了一会,旋即转身要走,却趁周钰不防,又急急转身,伸手袭向周钰的面具,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面具之际,周钰稳稳攥住了他的手。
面具之下那一双眼眸,透出极为熟悉的寒意。
刹那间,附近所有将士团团围了上来,几十上百的弓弩与长剑对准了周钰,冰冷的兵器映着月光,最尖锐之处似要结出冰来。
“果然是你。”近卫咬牙切齿道。
上次在梁国城郊后山,他便是被周钰踩在了脚底下,他永远忘不了那种羞辱感,忘不了周钰的双眸与声音。
周钰倒是完全记不起这一张脸了:“记性挺好。”
“废话少说!拿命来!”近卫急不可耐,想要一雪前耻,拔剑就冲周钰脖子砍去。
周钰侧身一躲,单手握住他的手腕屈膝一击,打掉了他的剑,在所有人要朝他发起攻击之前,扭转花灯提手,抽出一条细长的铁鞭子来,只一甩,便在近卫脖子上死死缠了几圈。
“别动!”方才领周钰进来的将士见花灯就是武器,顿时恼怒不已,周钰竟然骗他!
周钰拽紧鞭子,那近卫便挡在了他的身前,不管怎么拉扯,铁鞭子就是没有半分松动。
“别管我!这是周钰!杀了他!给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近卫挣扎着吼道。
当即便有几人朝周钰背后射出几箭,周钰甩动花灯打掉,几串流苏的坠子顺着甩动的力度纷纷坠地炸开,腾升出浓郁的雾气,迷了一众人的眼。
因为看不清,担心误伤,一时间无人敢放箭。
周钰把铁鞭子的一头扣在手臂上,腾出一边手,快速旋转花灯顶部的机关,数枚长针急急射向面前几人,扎进了他们的膝盖里。
重重包围中出现了一个缺口,周钰拖着那近卫奔了过去,期间又有数十支箭冲他射来,他沈住气,按照祝绒教过的方式,捏住花灯顶部的机关向上提拉,整盏花灯的底部瞬间被打开,四面犹如一朵铁花绽放,变成了一柄铁伞,所有箭都被挡了下来。
周钰挟持那名近卫,成功到了一处不算腹背受敌的地方,背靠着墙,独自面对面前成百上千的将士。
他将铁伞挡在身前作为护盾,高声道:“眼下只有我知晓解蛊之法,你们若杀了我,便等着宇文轩入土吧。”
“满口胡言!你在梁国如同过街老鼠,怎可能寻到解蛊之法!”那名近卫仍挣扎着想要解开脖子上的铁绳,却被越缠越紧,“别信他!”
此话一出,所有人逼得更近了一步,剑尖颤抖着反射出寒光,仿若一排排毒蛇的信子,弓弦紧绷的声音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在黑夜中被无限放大。
山雨欲来,空气里充满了杀意,仿佛只需一丝火星,便能引爆一场血战。
周钰早已做好了应对这种局面的准备,他掏出徐薇给的那瓶血,声音仍旧冷静:“下蛊之人乃我旧部,她已告知引蛊离体之法,还给了我一瓶陆景和的血,只要服下,便能暂缓子蛊衰竭引发的症状。”
他用拇指推开瓶塞,冷笑一声:“宇文轩如今,还站得稳吗?”
“杀了你,我们照样能拿到血。”那领头的将士厉声道。
“没有引蛊的药方,你就是把陆景和榨干了,宇文轩最多也只能活一个月,除了我,无人会再给你们药方。”周钰将手中瓶子微微倾倒,略带嘲讽地威胁道,“而且,眼下也只有这一小瓶血能解燃眉之急,你们去抓陆景和,抓得到吗?”
周钰始终毫无惧怕的语气,镇住了所有人,谁都不敢用宇文轩的性命来赌。
哪怕再蠢蠢欲动,也始终无人再放出一箭。
被他勒住脖子的近卫忽然想到在聚宝巷出现的悬赏令,扯着嗓子大喊:“你们别听他的!放箭杀了他,去聚宝巷抓他的同夥一一拷问,一定能再——”
周钰神色一凛,立即伸手拽紧铁绳,用上了致死的力度,拿着装有血液瓶子的手愈发倾斜,里面的血开始一滴滴坠落。
他的眸中充斥着怒意与挑衅,叫人不敢逼近。
“放开他!”领头的将士夺过身边人的弓箭,对准了周钰的喉咙。
周钰不为所动,手微微再动,瓶中的血开始呈柱状往下流。
“周将军手下留情!!”
忽然,一道沧桑的声音打破了一点就燃的局面。
一位年老的军医急急从宇文轩的军帐中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