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我也要谢谢你。”周钰侧过头,柔声道,“谢谢你当初捡我回去,谢谢你陪我走到现在,谢谢你愿意爱……这样的我。”
祝绒饶有兴致地侧身,把周钰的手贴在脸边,问:“怎样的你?”
周钰:“……我这样的……狗男人?”
“算你有自知之明。”祝绒笑得甜美,苍白的脸渐渐恢覆了血色,“你欠我的恩情要想还清,这辈子就只能做我的狗男人了。”
周钰动动手指,戳了戳祝绒的脸蛋:“那你可要小心了,狗很黏人的。”
屋外忽然传来嘭的一声,一道绚丽的色彩透过窗户映入了房间里。
外面有百姓正在放烟火,庆祝齐州的绝处逢生。
两人一个没力气起身,一个浑身是伤不能起身,只好静静地听着,双手紧扣,不曾松开过。
幸好,烟火灿烂,七彩之色映在墙面上,两人只是躺着,也能窥得几分窗外的热闹与欢喜。
祝绒摩挲着周钰手心因持剑而起的粗茧,直到烟火声消逝,她才问道:“这一战算是结束了吗?”
“结束了。”周钰轻叹,短短三字,却极为沈重,“我已让人代写了战报交给陛下,宇文轩也醒了,他会处理好北戎的事情,不日便会面见陛下,进行两国和谈,至于通敌一事,他也答应替我作证。”
“陛下……不会怪罪吴将军吧?”祝绒有些担心。
“应当不会,这一战齐州并未失守,于大梁是好事。”周钰柔声安抚道。
“张然和秦臻他们都还好吗?还有金来,他为了保t护我,受了伤……”祝绒的声音又沈了下去。
“他们都没事,金来可是我府上的人,没有那么脆弱,他现在比你还要活蹦乱跳的。”
“你意思是我很脆弱?”祝绒睨了他一眼。
周钰忙改口:“是我言辞不当,夫人身子娇贵,金来皮糙肉厚,自是不同。”
祝绒看在他反应快的份上,放过了他,继续问道:“那老头呢?有没有藏好?还是已经回了聚宝巷?”
“他说要等你好起来,教你多些东西再走,眼下正藏在秦阳坊,秦老板可开心了,一个劲儿地劝他留下来,要高薪聘请他给秦阳坊秘密设计花灯。”
“我昏睡时好像听到了婆婆的声音,她在骂你来着……”
“张毅他们都从京城回来了,便也偷偷带她回了毅武堂,她骂得对,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就是……”
周钰说不下去了,当时那个场面,实在太过尴尬。
他因伤不能坐起来,就只能躺在床榻外沿,听着床边并不清醒的范青梅一顿数落,说他总是害得自己的妹妹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还质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爱,说等祝绒醒过来,非得让她考虑休夫一事才行。
光是这个挨骂的姿势,就已经令他十分不自在了,加上范青梅言语犀利,毫不留情,这些话他从前虽也听过,但偏偏吴东来担心周钰会挨打,还在一旁守着,一边听一边偷笑,还偶尔帮腔,周钰如同被当众处刑,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绒绒,日后……你能不能帮我多点在婆婆面前美言几句?”
范青梅如今就是祝绒的娘家人,他一定得讨得她欢心,让她满意才行。
祝绒挑挑眉:“那要看你如何表现了。”
周钰笑了笑:“等我伤好些。”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好表现的法子,也是作为对她的补偿,届时一定会表现到她满意为止。
“对了,还有一个人,也帮了我们一把。”要交代的事情太多,周钰险些忘了。
祝绒想到迷糊中听过的话:“是皇后娘娘吗?”
“嗯,她在宫中出了事,太子找到吴伯父做了个交易,让他帮皇后娘娘假死离宫,作为谢礼,皇后娘娘给了吴伯父许多能作为威胁的朝廷辛密,那时候封锁南门的其他军队才愿意给西平军让路。”
祝绒叹了口气:“看来宫中也不太平啊……”
周钰刮刮她的鼻子:“那些事你便不用忧心了,她说待你病愈,想见见你。”
祝绒数了数她接下来得做的事情,叹了一声更长的气:“我还真忙呀。”
周钰的心又揪了起来,他摸了摸祝绒的脸,轻声道:“你如今养好身子最重要,其他事情都交给我。”
“交给你?”祝绒觉得有点好笑,“周大将军的身子现在比我还娇贵,我可不敢使唤你。”
周钰虚了虚眼,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意,立即要起身证明自己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