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忠将,沦落至此,实在可悲。”
姜玥轻叹道:“北平王位高权重,能文能武,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君王眼中,有时容不得如此优秀之人。”
“容不下贤良之臣,辨不清忠奸之分,如此之人,根本不配做一国之君,不配受百官叩拜。”祝绒说着大逆不道之言,语气却云淡风轻,她玩笑般看了一眼姜玥,轻笑道,“皇后娘娘看男人的眼光,是不是差了些?”
姜玥嘴角微扬,语气也没有多大起伏:“年少时看走了眼,虽知人心易变,竟不知会变成如此。”
“女子遇见混账男人,若孑然一身,尚可全身而退,大不了损及几分颜面,可若有了孩子,便如同被铁索束缚,再如何逃,都逃不掉。”
祝绒将一盏蜡烛放入灯架中央,轻叹一声,“娘娘虽已逃离囚笼,可每每想到太子殿下仍在宫中,定是夜不能寐吧?”
姜玥伸手帮她稳住灯架:“孩子便是娘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若我留在宫中,对他还有半分好处,我都不会独留他一人面对。”
“多谢娘娘。”祝绒固定好红烛后,开始在灯架上贴糊纸,姜玥见状,也帮着她一起。
“如今太子没有娘娘撑腰,恐怕斗不过韦家,太子之位岌岌可危。”祝绒贴纸的动作一顿,透过眼前的灯架,看向姜玥,“为何娘娘当初不让殿下一同随您出宫罢了?”
姜玥望着祝绒的双眼,其眼神与方才刚见面时已全然不同。
祝绒步步紧逼到现在,她也无须再躲躲藏藏。
她放下手中物件,正色道:“姜家在朝中不乏权势,心有所想,可惜力有不足,是故一直在寻找破局之法,等待机缘。”
祝绒扬了扬嘴角,贴好带有“囍”字的糊纸,将灯移至一旁,问:“若机缘将至,娘娘愿以何物换取?”
姜玥答道:“除一国之君的权力不可相让半分,其馀一切皆可商量。北平王与王妃可坐享荣华富贵,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祝绒摸着腰间不知何时被周钰重新绑上去的玉佩,道:“如果,我们想要的比这更珍贵呢?”
姜玥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语气多了几分敌意:“你想让周钰摄政?”
祝绒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那笑似是嘲讽,又似乎带有无尽悲哀。
“在娘娘眼中,比荣华富贵更珍贵的,是君王之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