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梁雾在朋友圈，以及一些本地公众号上见到过类似的投稿，说有人将女生们朋友圈的照片以匿名发到推特上去，供其他人意淫，而配文也总是叫人看了都忍不住皱眉。

曾向屿并没有被揭穿的惊讶和恐惧，反而更兴奋起来，语调都升高几分：“原来你这么关注我啊。”

他甚至兴奋地搓搓手，但很快又想到什么，立刻解释道：“梁雾，你听我说，那些女生们，我只不过是给大家谋福利，照片发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么？她们搔首弄姿的，费劲巴力还p图，不就是为了给我们看的？但是你放心，对着她们的照片我射不出来，我对你绝对忠诚……”

曾向屿情绪上的转变极快，从刚刚得意洋洋丶高高在上的样子，又变成此刻低下头求她原谅的可怜人，只是从他嘴巴里说的话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梁雾听完后只觉得恶心，是生理性的，想要呕吐。

一想到平日里都是关系还不错的同学，被熟人下手，盗取社交平台上发布的生活照，放到推特一个专门的账号中，让陌生人们做些龌龊事，说下流话，梁雾就感到无比愤怒。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这就是对我的喜欢？绑起来，任你宰割？还是你觉得这样才够刺激？”她冷眼相对，语气生硬。

似乎是因为梁雾太过强势，或者是因为她的怒意，曾向屿一时间真慌了神，不停说着‘梁雾你别生气’，一边将绑起她手腕的绳子解开。

他系得紧，就算解开了，梁雾的手腕上也有两道极其明显的勒痕，映在她冷白皮肤上更加显眼。

曾向屿心疼地拉着她的手，又带到自己眼前，轻轻呵气，轻轻揉着，“梁雾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真喜欢你，绑起来也是不得已的……要知道你这么乖，我一定不会绑你。”

她的身体不可控地颤抖着，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同曾向屿这样的人渣败类是不能光靠嘴说，得另寻他法。

梁雾使劲抽回自己的手，嫌恶地看着他。

这厢曾向屿倒是耐下性子来了，两条胳膊撑在操作台两侧，直勾勾盯着梁雾看，目光赤裸，欲望全部写在脸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梁雾试图用对话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背在后头的手正在摸索着什么。

“跟踪？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词，我是在保护你啊，保护你不受坏人的伤害。”曾向屿一脸受伤，慢慢靠过来，使得梁雾不得不整个人向操作台里面挪，而手臂越向后，也就给了她更多机会。

听这话，梁雾气笑了。

她似乎摸到一只玻璃瓶，却不敢轻举妄动，怕出声响惊动曾向屿，就继续进行对话，让他放松警惕。

“那我还真得好好感谢你。”梁雾微笑着，“离我近点。”

她语气轻缓，曾向屿喜出望外，痴笑照做。

于是梁雾看准时机，左手一直摸着玻璃瓶边缘处，这会儿立马翻底握在手里，毫不留情狠狠地朝曾向屿头部撞击过去。

清脆地一声响，和男人的哀嚎，以及入眼的红色血液。

曾向屿疼得弯下腰，捂住自己被砸中正汩汩流血的位置，流到眼前，模糊了视线，视野中已经没了梁雾的身影，下一秒他又感到下身一痛。

梁雾做完这一切，冲向门边，打开门后拔腿就跑，跑出教学楼，跑到有路灯下的大道上，她还是不肯停下来，一路跑到自己车边，颤颤巍巍从裤兜里拿出车钥匙，上了车，落了锁后，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喘粗气，而后放声大哭。

梁雾擡眼，路城早已经面色铁青，抿着唇，黑眸沈沈。

“这才是你要我别动气的原因。”是句肯定句。

她将披散下来的长发一起拢至耳后，‘嗯’了声。

“怎么没报警？”

“第一，当时没有证据；第二，就算有，这种事情大多结局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处罚，影响不大。”顿了下，她自嘲地笑，“还是一个矛盾问题，你不希望对被害者进行二次伤害，也不希望会有新的女孩受伤。”

“为什么永远都对穷凶极恶的坏人存善？受害者们就活该吗？”她很不解，再擡头，见路城的表情不太对劲，小声叫他的名字。

沈默半晌，他才说话。

“就在刚刚，我产生了想杀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