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闭上双眼。
叶霁雨止不住叹息。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
她拿出口袋里的那把手术刀,站在门前,试图撬开老旧生锈的门锁。
刀尖扎入锁眼的那一刻,门开了。多么荒诞不经,使她止不住嗤笑。
笑的是自己。她仍不知道开门的标准是什么,或许,没有标准就是最好的标准。
就像爱一样。
因恨而生的爱,充满希望的爱,忍不住去依赖的爱。在每一个年龄段,他都对她产生了爱。
爱情
友情
亲情
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叶霁雨一人,所以他将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她身上。可她的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人。
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爱。
她平覆吐息,将冷笑咽回冰冷的躯壳。
亮光透过门缝钻进来,落在她的手背,起伏青筋上的水渍粼粼闪光。足够明亮,却没有一丝温度。
她回头望向沙发上的那个瘦弱男孩。他缩在层层叠叠的毛毯之中,微眯双眼,一言不发。
她启唇想叫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如何称呼他。他没有名字,没有希冀,没有爱。
可是,他仍在渴望什么“永远”。
“永远”这两个字何其沈重。正因从未获得过永远,才低估了永远的艰难。
叶霁雨不敢去奢望永远,也清楚地明白:能永远陪伴她的,只有她自己——痛苦又残忍的自己。
不能止步不前。
叶霁雨独自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