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那就真心话吧。”外面太冷，她不想出窝。

贺子书问：“除了我，你最喜欢谁？”

苏软想了一会儿，反问：“你是说在这里，还是在我原来的家，如果是原来的家，我最喜欢妈妈，在这里的话，我最喜欢贺挽姐姐。”

“嗯，有道理。”贺子书点了点头，盖上茶杯，接着摇，片刻松开手，“开吧。”

于是苏软又小心翼翼打开，这是是单数。

“我赢啦！”苏软惊喜，“快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

“那你亲我一下。”苏软把脸凑过去。

她如约得到一个吻。

茶杯打开第三次，贺子书道：“我赢了，你选哪个？”

两人轮流赢，真是巧了。

苏软：“真心话。”

贺子书就问：“如果没有我，你会爱上其他人吗？”

苏软楞了一下，扭头看着他：“为什么问这个？”

好好的夜晚，突然说这样的话，徒增了离别的伤感。

贺子书圈紧她，半张脸埋进她毛绒绒的衣领里，低沈道：“没有为什么，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怕你离开我。”

这话……

莫名和苏软心里一直拧着的疙瘩扯上，有一种心思被戳穿的感觉。

她已经嫁给贺子书，可以随时离开了。

——贺子书是在担心这个吗？

但她想，她心里的答案早就告诉她该怎么做了，她会留下。

“我会一直陪着你。”

苏软轻轻说。

身后的人滞了一下，更深地搂住她，沈闷应了一声。

“嗯。”

……

初雪终于来了。

深冬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落下，下得稀疏而短暂，林间还未蒙上一层薄薄的雪被，说停就停了。

趁着天边还掉着一点雪沫子，贺子书带着苏软去柏山赏雪。

临东的冬天很干燥，一直没有落雨，林间的枯树和松树交织着种在一起，枯树脚下盖着厚实的干叶，踩上去嘎吱作响。

苏软抱着汤婆子，和贺子书并肩朝山上走。

夏天的时候，她和贺子书，再加上贺瑶儿和曾霖，四个人也曾一起在这片林子里走过，那时候天热穿得简洁，行动方便，现在两人穿着厚重的狐裘大衣，口里呼着冷气凝结的白雾，每走一步都很费力气。

散步的时候，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她们都不是话多的人，居然也可以聊得很畅快。

山那边有一队黑衣服的农户背着锄头经过，很快消失在土坡下，贺子书看了一眼，转身拉着苏软道：“我背你吧。”

苏软歪着脑袋：“想把我当锄头？”

贺子书抿唇：“不是。”

他没多说，弯下腰，扯着苏软往背上拉。

苏软也懒得抵抗，就势趴在他肩上，喜得省力气。

两人叠在一起，冷风被披风隔绝在外，温度慢慢上来了。

贺子书走得很平稳，也很慢，走的时候，他低着头不说话。

苏软趴在他肩上，感受着暖意，惬意地发困。

于是不知不觉就走到山顶，贺子书停下，把苏软放在她曾经打坐的大石头上，然后蹲下。

“困了？”他揉了揉苏软的眼角。

苏软眯着眼睛，就势倚在他手上。

贺子书轻笑，又道：“我背你回去睡觉？”

苏软立马直起身子：“还没赏雪呢。”

冬天的第一场雪，她期待了好久。

贺子书牵着她的手拍了拍，说：“那就好好打起精神，可不能在山顶赏雪的时候睡着了，会生病。”

苏软擡了擡下巴，干脆：“听你的。”

贺子书笑，随后起身，看了看远方，回头道：“我去那边找一样东西，你等我。”

苏软点头，目送着他走向山后，坐在石头上等待。

不久，她在面前不远处的树枝上看到一只一动不动盯着她的古怪麻雀。

看到这只麻雀的时候，苏软就知道，叶珊已经离开了。

麻雀静立了一会儿，飞了下来，停在她膝头，静静看着她。

紧接着，苏软脑海里响起机械音：“接收系统权限。”

这只名叫霄灵的麻雀便开始以叶珊的口吻和她对话。

“小姐姐，我来和你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