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 115 章 相同砂砾

最后程意没有说出那“二字”, 这句叹息似戛然而止，又似隽永愁长。

金永曦没有追问究竟谁沈沦在地狱，又是谁在遭受业火焚烧。

默契的心思让二人都在此刻, 沈默不语。

“再说下去是要暴露了吗？”

金永曦忽然问出这一句。

“你又猜到了？”程意努力恢覆情绪, 积极道。

金永曦在心底轻笑了一声, 她的目光望向窗纱飘t起的窗户。

“程意, 你昨晚是什么意思？”

金永曦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事情要在最合适的时间里做, 才能给自己不留遗憾。

程意许久都没有说话。

但金永曦知道他还没离开, 15分钟的交流时间不算短的。

她仍在等待他的回答。

“那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程意突然说了一句，用上惯常的反问。

金永曦收起笑容，她双手放松地撑在自己身旁, 在光影下, 轻轻晃动自己的双足。

影子在地上轻盈地跳跃。

如同与黑暗共舞。

“我在第一个任务世界里的经历, 十分清楚那是我自主意识下, 亲自主导的事情走向。”

“但是……太像了。”

程意安静地听着, 只有呼吸声深一道浅一道地, 在金永曦的脑海中回荡。

金永曦半垂眼帘。

“走到第三个任务世界, 很多事情在我心里都清晰了……”

“我主导的事情走向, 也会是当年的你，所做事情的覆刻么？”

“这是我经常自问的话。”

程意在这时开了口。

“是像, 但又不像，你做得比我还多。”

这句话引得金永曦弯了弯眼尾。

她蓦地擡起了头，望向前方。

“这个星球很大, 数十亿人的命运也许都放在桌上了，一个人的灵魂说不定就是其中，一颗小小的砂砾。”

“命运的双手, 能同时在茫茫沙海中按住那两颗相同的砂砾，极其艰难。”

“光遇见，就是一场不可抵挡的宿命。”

程意的呼吸声停下。

察觉到这个变化，金永曦柔软的目光变暗，她以为对方是离开了。

金永曦扯了扯嘴角。

她垂下眼眸，缓缓停下晃动的双足。

这时，屋外的风骤然变得更大，穿过窗户，直贯而入。

一双黑暗中而生的手，捧起金永曦的脸颊。

金永曦颤着眼瞳，与凭空出现的鬼影对视。

“你说得对，光遇见，就是一场不可抵挡的宿命。”

“你我都挣脱不了。”

程意神情温柔，他俯下身体，嘴唇离在金永曦的唇瓣仅有一指之隔。

他摩挲金永曦的脸颊，缓慢将自己拇指隔在其中，轻轻地吻下去。

金永曦感觉到唇瓣传来，指腹与吻的力道。

“但我更希望你始终清醒，始终记得回家的路。”

……

金永曦陷入深睡。

她又一次走进无穷的黑暗中，她漫无目的地前行，直到前方出现闪烁的火。

午夜街头再一次在浓雾中慢慢清晰。

她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记得心脏里那酥麻的丶突如其来的悸动。

她恍惚地走到十字路口，仿徨地张望。

金永曦想跟着跳动的心前进，可刚迈出一步，弟弟金永飞的声音就在她的身后出现。

“家姐。”

金永曦应声回首。

弟弟金永飞神情平静地，站在路边注视着她。

金永曦有种感觉，以往她在这里也遇见过飞仔。

那时候，飞仔情绪远不像现在这样安静平和。

她顾不上心中的古怪，大步往弟弟那里走去。

很快，金永曦来到傻飞的身边。

边上的香烛味更浓了，她盯着傻飞清秀的脸，不禁问：“飞仔，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傻飞深深地看着他的亲人。

“家姐，我不是叫你不要再往深处走吗？再走就逃不出这里了……”

金永曦愕然，她皱起眉头，追问：“你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