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不力,苏江左谀上失职。总之,铺天盖地,从上到下,连同文武百官,全都痛心疾首地臭骂了一通。
最后,尹寿安万般无奈,为了避免言官们过于激动,干出火烧巡游龙船的事情来,便下令暂将他们领头的御史和中丞先关押在皇宫里,等皇帝出巡后再放人出来。
谁料,陈初竟然跑到城门来搞这么一出,只见他神情激动,提着一把剑不住挥舞着,吊在空中都仍旧中气十足:“皇上,放了御史大人,停止南巡计划,否则您就踏着臣的尸体过去吧!”
尹寿安揉揉眉心,赶紧让车队停下,招来苏江左等人商议对策。此次出游,尹寿安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带上沈静之和楚中天,而是让他们留守京城,还将兵马司也一并交由二人协管。随行的便只有一后一妃,文有苏江左,武有上官瑾,皇亲只得一个炯王,其他官员只带了负责解说导游跑跑腿的十几个,规模只能算是中等。
几个人商量了半天,觉得陈初平时只听楚中天的话,而楚中天目前又不在这里,因此,要通过劝说让陈初乖乖下来,肯定行不通。
于是,大家决定,先由尹寿安和沈静姝出面引敌,用好言好语拖住陈初,分散其注意力,然后上官燕和上官瑾出其不意,从城楼上将陈初迅速拖上去,按住手脚卸下利剑,而炯王和苏江左则负责扑上去将其打昏,尤其是炯王,要特别注意,是打昏陈初,而不是趁乱摸手!
最后,经过大家齐心合力丶满头大汗的努力,终于将陈初顺利制伏打晕。之后,尹寿安一扫忧心忡忡的众人,立时作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将昏过去的陈初一并带去南巡。吃人嘴短,跟着玩一趟后,看他还瞎嚷嚷反对不!
南巡队伍顺着运河一路南下,为了不扰民,尹寿安只吩咐所到州府的官吏前来述职,不必大张旗鼓张罗一切,百姓生活照旧,连封河禁渔的禁令也没下。一路行来,赏遍沿河美景,了解风土人情,视察各地水利督导情况。这日,不知不觉已到馀杭。
尹寿安接见完馀杭县令等一众官员后,便传旨邀请馀杭一带的才子们一聚。据线报,馀杭的这些才子们个个满腹经纶,舌议起朝政来是头头是道,可又都恃才傲物,不屑参加科举应试。尹寿安此番便设宴邀请了其中的几个佼佼者,想拉拢拉拢江南的士子。
可是,一切准备妥当后,这派谁去迎接就成了问题。礼部随行官员都表示,必须有博学之人陪同,放敢前往,否则,这一帮才子在来的路上侃侃而谈,谈古论今,自己可是没办法应对的。到时候,丢的那就是皇家的颜面。
大家都理所应当地认为,这个重任似乎非苏相苏江左莫属。但是,尹寿安却对苏江左的自动请缨未置可否,思忖半天,唤来小玄子低语吩咐了几句。小玄子睁大眼睛看了看他,最后方才捂嘴偷笑着领命退下。
尹寿安呵呵一笑,回转来对众人道:“派去的人选我已有安排,太傅筹备宴会之事辛苦,就不劳你多奔波这一趟了,你们都先下去歇息吧,对了,炯皇叔留下,我有要事相商。”
话已至此,大夥儿虽然满腹疑虑,但都恭敬地行礼逐一退下。唯独被点杀到的炯王却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缩回了脚,心不甘情不愿地慢吞吞踱回到了尹寿安靠着的卧榻旁。
苏江左是最后一个退出船舱的,临去时,他狐疑地回眸一望,但见尹寿安笑眯眯地半倚在软枕上,好笑地看着对面的炯王,而对方正哭丧着脸在低语什么。
苏江左迅速退了出来,但心里却莫名沈甸甸的起来。自南巡以来,尹寿安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大家,一些重要事务也不再只交由自己经办,而是移交给各部各地的官员协理。这是一种有心试探?抑或仅仅是一般的政务分权?
而最出人意料的是,一路行来,被尹寿安召见得最频繁的臣下,不是上官瑾,不是他苏江左,却是这个炯王。两个人经常关在舱内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议什么秘密大事。
苏江左又瞟了一眼舱内情景,只见尹寿安笑容虽然柔和,但眉眼之间,却已显露出坚毅峥嵘。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脑中渐渐清明起来:
原来,曾几何时,那个曾牵着自己衣角,哭着叫嚷道“太傅打轻点嘛”的十一岁的稚嫩孩童,早已长成了十九岁的少年天子,利剑出鞘,锋芒渐露……
关于运河的地理位置和走向,略略做了调整,包括后面提到的两江郡等地名,都根据剧情需要进行了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