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真正的死因吗?”
方才红豆提到去临安城报官,那最多也就是地方官,可天禄院直属天境,乃大官中的大官。
连这正二品都做出了让步,他们若再拒绝,就是不识好歹了。
两兄弟眼神交流了一番,大哥宋靖道:“那便劳烦指挥使大人了。”
说实话,宋尚死得当真太过突然。踏金会这才开始了不到半日,人们又都是从各地前来,不远千里特意赴会。他们的目的也显而易见——
人人都怀着自己能够拿到四野八荒真卷的野心。
这会儿,别说是武林盟主死了,就算是圣上亲临,也休想让聚在这处的人散走一个。
故而宋家兄弟没时间好好安置尸体,只能暂且将其移去东南面的居室之中,待踏金会过后再带出夙成山,葬进棺冢。
几人从主台上下来时,宋辞忽而眉头一凛,轻功略去会场侧边,直接将一人拎去了台后。
有人眼尖看到,小声惊呼:“那不是宋家小姐吗?”
宋楚楚方才哪儿都不见踪影,现在盟主死了她倒是回来了,一人忍不住道:“我说的吧,不是亲生的,多少都有那么些白眼儿狼。”
身旁人不予置否。
本身楚楚被宋家收养一事,江湖上就颇有微词。大多人都知道,那女娃是故意挑在宋尚晏请武林之时冲去求助。
宋尚大仁大义收养她是宋尚心慈,而她求助的时机,却不得不引人生疑。
只不过后来长大了的楚楚变得愈发月貌花容,瞧着那韶秀的容貌,人们也多是心软了些,不好再说些什么。
现在这么一闹,这养女在订婚宴上死都不见人影,让盟主和结亲的姜家双双出丑。若非是踏金会中的四野八荒引去了注意力,否者这北豫数一数二的名门大家怕是脸面无存。人们对她的微词便又起来了。
而这众人议论的主儿手上还抓着斗篷,穿着的大红喜服上蹭了些灰,头发也略有些凌乱。宋辞嫌恶地上下检查了一番,质问道:“你方才去哪里了?大喜之日不现身,你让家父的颜面往哪里搁?”
宋楚楚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很快地落回了地面上。见她半天都不说话,宋辞扬手就是一推:“二哥问你话,怎的也不知道答?”
却是忽地,不知何时来了的姜无宁一个侧步挤进了二人中间,巧妙地将楚楚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
宋辞刚想怒言,姜无宁却毕恭毕敬地作了一揖,礼然道:“二哥快些去吧,指挥使大人在候着了。”
对方如此礼数周到,宋辞当然不好再多加为难。他在二人之间来回凝视了一番,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再计较。
“......谢谢。”
待宋辞走了很远,楚楚小声才小声道了谢。
而那姜家的公子却只是浅浅一笑:“既然你我已然定了亲,我便有责任要护你周全。”
他说完,也没待楚楚反应,扭身就走了。
而方才踏金会上闹了这么一出,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天禄院身上,直到这会儿才有人发觉,踏金会的台上已然没了黄衣少女的身影,台下也找不见那道眨眼的亮色。就好像眨眼间的功夫,这少女就如日过之河,变成水汽没了。
“报喜鸟去哪儿了?”他们问。
其实红豆哪都没去。
她还好生在这会场待着,就混在人群之中,响亮地嗑着瓜子嚼着杏仁看着热闹。
她方才不过是趁乱溜下了台又换了身衣裳罢了。
人们对将离谷的人又恨又怕,恨是源自他们杀孽无数,惧怕也是同样原因。即便人人口诛笔伐,但当他们真正看到将离谷四恶之一出现之时,又不敢冒然直视。
他们对红豆的印象直至现在都还只停留在黄衣之上,而她具体长什么样,他们压根没什么人记得。
红豆在人群中咯咯笑了几声,引来旁人不满侧目。她无辜地眨了眨眼,一转头溜去了别处。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当然也不再需要留在台上恣意挑事。
——红豆是受了命令而来。
宋尚之死实数蹊跷。
有人说他的死因是被割破了喉咙,所以才怀疑到了将离谷谷主头上,毕竟这抹脖子的做法怎么看怎么像谷主的手段。
当然,也有人质疑,只是大多人都说人的脑袋可不那么好割,将离谷谷主杀人的时间这么紧迫,加之又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所以才取易舍难,留了他脑袋好端端地在身体之上。
可顾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