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堵在嘴边,最终只是汇聚成了两个简单的字眼:“挺好。”
而萧鹤别似乎被这两个字逗乐了,他哼笑了声,反问道:“好什么?”
这给顾杪问得一怔,这不过是随口脱出的敷衍话语,她哪儿思虑过什么好什么。
可萧鹤别就这么不依不饶地看着她,身侧路过的乘客有三两侧目,想瞧瞧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碍于萧鹤别不太友善的馀光,便只是摇了摇头,啧啧了几声走开了。
顾杪本想跟着乘客一起溜走,却被一步堵死在了船尾,除非跳船,否则没有一点逃离的空间。她见没辙,憋了半晌,才道:“有牵挂之人,有牵念之事,是人生之幸。”
“可我并不幸。”他道。
方才还噙在唇边的笑容兀地消失不见,属于将离谷那恶人之地的浓重杀气若有似无地飘散出来。顾杪心中倏然咯噔了一声,擡头望去,却见萧鹤别没在看着她。
他的目光看向了更远的天边。
天幕之外还留着半边乌云,远处山麓被那黑沈沈的烟雨压得擡不起头。耳边尽过风声呼啸,凉风吹的脸颊生疼。
顾杪呛了口冷气,禁不住咳了声。
而就在那时,她听见他道:“北豫赵氏尚还在位一日,我便一日无安。”
“你......”
话音未落,船身兀地一阵颠簸,铁锚入河,船员吆喝,舱外一阵热闹——怀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