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萧鹤别试图帮她拍背顺顺气，才骤然缓过劲来。

她猛地擡起头，神色怔怔，却仍是一脸茫然：“你方才……说什么？”

这般莽莽撞撞，似有些太不像顾杪了。

——大抵是先前听长公主提起了庄主，尚未平覆心神。

萧鹤别这般想着，将方才粗略临下的图纸平铺在草地之上。

“我大致描绘了四野八荒的轮廓。”他耐心地重覆道。

火光明明灭灭，晃动着映照在炭笔描绘的图纸之上。那一根根黑色的线条交错曲折，绘制出来的图纹，如地图，似河流，而其若隐若现的轮廓，则像是……

萧鹤别用炭笔虚描了几笔，道：“假若右下角地图的边缘截止点为大豫的东南海岸线，往上走，于你……于你右方肩脊记载的暗河数量极为繁多且走势广阔，且刚巧有一处乃八道暗河交汇之点。”

他在那里着重打了个圈，解释道：“地下暗河相交相汇，数量繁多，但通常最多只有三道暗河会同过一点。可这处，却有八条道齐聚。”

顾杪此刻已经恢覆了常态，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凑得近了些，眯着眼瞧着那处的交汇点，而后骤然明了：“你是说……这里当是方才那道冰封地缝？”

那道地缝之下，确实是有八条赤沂水齐聚一点，形成了一汪金红深潭。也正因如此，那地缝之中才会如此寒冷，甚至能凝结出数十百上下相连的冰锥。

“正是。”萧鹤别点了点头，而后顺着那汇聚之点往西面描绘而去，笔尖停留在了那戛然而止的空缺之处，略微沈思了片刻，道，“如若这猜测无误，结合豫之海岸线推论而下，则那空缺之地，当是……”

“无主之境，西景。”顾杪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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