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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全)

她就只是觉得,再这么下去,她怕是要丶

要沦陷下去了。

可她还是晚了一步。

胯间抵着的硬东西让顾杪心里咯噔又咯噔,尴尬和无措让她当场楞在那里。那玩意儿......

那玩意儿她见过一次就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分明这浑头小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不止是看着长大的,还是一把屎一把尿亲手给拉扯大的。她还给他洗过澡给他更过衣,尿床了还是她给换的内里衣裳给洗的床单被罩,可......

可丶可她却是怎么也想不到,十年不见,那小孩个不止是头长大了,其他的也是一样。

顾杪越想越觉得骇人得慌,刚想缩着脑袋翻滚着离开的她被扣着肩膀按了回去。秋千椅被这么一折腾,前后左右猛烈晃动着,顾杪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先前身受重伤的时候。

萧鹤别的眸子深沈的可怕,像是暴风雨前的死寂,亦似海啸之前的谧。

可那风雨欲来的神情中又带着丝亮闪闪的期待,还有独属于少年人的渴盼和委屈,就好像她若是不答应他接下来的请求的话,他便会当真难受地落下眼泪似的——

“师姐,我想看四野八荒。”萧鹤别道。

顾杪不敢看他。

她身上的寒毒虽是消了,背上的四野八荒倒还留着些印记。

那印记并不全,就只是几道交错着的浅浅痕迹会随着体温的变化而若有似无地显现出来,看不清楚,却似有流光自皮肤之下划过——萧鹤别总喜欢追着那流光寻觅。

世人要四野八荒是以寻宝,他寻的却是指尖唇齿之下的清浅温度。顾杪的思绪止不住地往那方面想,萧鹤别捧着她的脸,又让她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了起来。

他询问道:“可以吗......?”

说可以好像显得自己很随便,说不可以又怕他真的哭出来。可与此同时她又有点担忧那畜,生玩意儿,对......对,就是那畜,生玩意儿,一想到此,脱口而出的话语便成了:“你说什么?”

萧鹤别押着秋千椅让它不再那般疯了般地摇动,他轻轻摘去了顾杪发间落着的腊梅花瓣,又重覆道:“我想看四野八荒。”

“我......我有点听不清,可能是寒毒未消,我得出去找岑今配些药来。”

顾杪头一缩,泥鳅似的钻出了他的桎梏。她急匆匆地抓着秋千椅坐了起来,飞快地整理了好自己凌乱的衣裳,扯着那快要落下的毛袄就想快步离开。

这其间顺利地仿佛是行军打仗期间入了无人之境,萧鹤别一反常态,完全没有制止她,顾杪却反倒觉得有点儿奇怪。

她都已经跳下了秋千椅小跑出了几步,脚下雕落的腊梅被踩得溢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幽香。怎也听不见萧鹤别动静的顾杪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是只见那孩子垂着头搅着手乖乖坐在秋千椅上,发丝仄仄地垂在脸边,神色郁郁,就好像只被突如其来的亲盆大雨淋了湿透的迷路小狗,可怜又委屈。

顾杪忽然觉得,自己当真是该死。

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抛下萧鹤别,是她自作主张地总离开他,是她一直一直地拒绝他,现在甚至就连他这么个小小的请求都想找借口拒绝再一次离开。

她鬼使神差地走了回去,伸手想要揉揉那小狗似的的脑袋,却是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那满脑子坏水的浑头小子给揽着腰带了下来。顾杪没站稳,一个踉跄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师姐的耳疾是好了?”萧鹤别问。

那畜.生玩意儿还是硬邦邦的,被摇晃的秋千椅带着磨磨蹭蹭,瞧见萧鹤别一扫而空的郁郁神色,顾杪心中暗自骂了声——

对,她就是活该。

“去......去屋里,别在这里。”

最后的理智让她僵硬地从牙齿间蹦出了几个字,再而是一阵天旋地转,理智的线转瞬间就崩了断。

心中的火烧得旺盛,从傍晚烧至了深夜,一切都变了,一切又似乎都没变。

而后是清晨的阳光落于屋顶的薄雪,屋外的两个小童又扛着扫帚干起了架。外面起了阵敲门声,小童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放下了扫帚打开了门缝。

只见那外面站着个少女,衣着轻盈,盘着出嫁女子的发髻。她见门内有两个生人,似是也有些惊讶。

小童道:“庄主二人还在睡着,恐怕不到日上三竿还不会醒来。您若是不嫌这卧雪庄损屋尚未完工,便进来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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