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不时地便飘来些沁香扑鼻的味道。
秋千椅置于那腊梅丛中,又有条缠满了藤蔓的蜿蜒廊道环绕而过,更似是说悄悄话的绝妙地所。说悄悄话,又或是……
或是做些隐秘不为人知的事情。
顾杪有时候在想,自己是不是太纵容萧鹤别这个浑头小子了。
像是纵容他总喜欢贴着自己,像是放任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直抱着自己,像是仰着头迎合着他,任凭他在自己口腔中疯了般地攫取着温暖。
秋千椅承受着两人的重量吱呀响着摆动着,黏腻的水声从口腔中传到脑海再到耳蜗深处,萧鹤别扣着顾杪的颈窝不让她逃离,掰着她的下巴不让合嘴,还求索无厌道:“师姐,嘴巴张大些。”
“这时候倒是想起来叫师姐……呃丶”
——目无尊长,没大没小。
顾杪心中不无一刻在念叨着这些,但她更臊于自己竟已然习惯到在主动迎合着他。然这浑小子竟得寸进尺,在她几乎没办法呼吸的时候狡黠笑道:“师姐,你怎么至今还未学会在这时候呼吸。”
顾杪喘了好几口气,脸上的热度无论如何也消不下来,听见了那声往日里说了多少遍都不愿叫的“师姐”,她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愠怒更上了一层楼:“哈,你倒是很有经验。”
也不知这话是戳中了他的何处,萧鹤别的呼吸陡然变得粗沈。他抵着她的额头,黑沈沈的双眼无限近地望进她的心里,唇离着唇只有不到半根指节的距离,萧鹤别忽而笑道:“师姐吃醋了?”
“我吃谁的醋。”顾杪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这般反驳了。
话刚一出口,她又觉得这样意气发言有些太不像自己。可奈何怎么想都有些来气,她也不知那气是从哪儿来的,又是因为什么,可能是觉得自己身为长辈竟还没个小孩儿厉害,可能是觉得萧鹤别知道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也可能是当真如他所说……吃丶吃醋了?
——怎么可能。
她一生冷静自持,怎么可能这么情绪多变,还妄加揣测,徒生毫无根据的推断。
但将离谷多得是恶女妖孽,若他……若他在那十年里从她们那儿得了什么经验,好像也说得通。
嗯,说得通。
“顾风禾,我就在这里,在你的眼前,你还在发什么呆?”
“在想你是从谁那儿学来的这些。”
脸上的热气还未褪去,顾杪无意识地喃喃出了声,却是在说出这话之后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有些太过于阴阳怪气。
她猛然闭上了嘴,紧张地移开了目光,尴尬地想要偏开头,逃离出那热得让她想要钻进地缝冷静冷静的怀抱。
萧鹤别忽而板了脸。
“顾风禾。”他道,“我对你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是只有唯一,你怎却还会质疑我的真心?”
顾杪楞了楞,断没想过自己无心之言竟这般伤害了人。她张口无言,逐渐遍布心头的愧与疚让她几乎没办法思考。
“我......呃丶”
顾杪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是头又被强硬地掰着仰了起来。下巴被捏得有些痛,耳廓被抚了又抚,而后再又是比先前更甚的撕咬啃嗜。
顾杪有时候真的怀疑萧鹤别究竟是狼化作了人还是狗修成了精,就这么一口一口下去,她若是一块真的红肉,怕是早就连个渣都不剩下了。
风轻悠悠地吹,吹动了秋千的躺椅,吹落了腊梅的花瓣,吹散了一切的烦忧。两人彼此的气息交错着起伏着,顾杪又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她浑身都没了力气,本是想用力些推开萧鹤别,忽而又想起右手的义肢太过容易伤害到人,便是刚擡起手又沈沈地垂了下去——萧鹤别当然也注意到了。
他眸色暗了暗,终于放开了她的嘴巴,却是仍旧流连不愿离去,磨磨蹭蹭,从嘴角蹭去了鼻尖,再又到眼角丶额头丶太阳穴,耳廓,顾杪想:这可当真像条刚刚化作人形的狗。
可她很快便不敢再这般胡思乱想了。
萧鹤别的气息有些不稳,呼吸声沈沈浅浅地传入耳中,滚热的手从后颈一路攀附着滑去了腰间。他的鼻尖蹭着她的颈窝,唇轻轻贴着果路在外的皮肤,一下一下地,沿着她的衣领蹭去了肩窝,再而后,就被衣裳边挡住了。
顾杪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上热得慌,心跳得快去了嗓子眼,浑身像是猫抓得一般难耐。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得赶紧离开这里。
倒不是什么危险的预知,也不是什么不详的预感,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