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地盯了几秒外套,最后还是嫌弃地凑上去闻了一下。
嗯?
好像还行。
上面什么痕迹也没有,只剩柠檬洗衣液的味道了。
她掂了一下柜子里的洗衣液,心里想着——
不枉我倒了大半瓶。
哀怨地放下仅剩的洗衣液,裴超雪揉了揉发烫的脸颊,终于从愧疚和丢人的阴影中迈出了一小步。
好歹她也努力洗衣服弥补了嘛。
荆哲看在她这诚恳的态度上,应该不至于大肆宣扬她这些丢脸的事迹。
想通了后,裴超雪终于放下心来,准备去洗手间洗漱冷静一下。
然而路过茶几的时候,上面的一袋东西忽然吸引了她的目光。
脚步一顿,她凑上前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一份粥和汤包。
底下还有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遒劲有力,工整又不失恣意的美感,裴超雪几乎一眼就看出来它出自谁之手。
是荆哲的字。
以前每次写作文,只要荆哲正经交了,语文老师必夸一遍他的字。
当时裴超雪坐在他前面,老师每每把卷子发下来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捏着荆哲的卷子多看几眼。
唯独那天她看得久了点,还嫉妒地吐槽了句,写得这么放荡不羁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有她好看。
结果就被荆哲听见了。
坐在她身后的荆哲忽然拿笔敲了敲她的肩,坦然又淡定地回了句:“嗯,没你好看。”
裴超雪:“……”
这话听着哪里怪怪的,但因为她说了别人坏话,一时间有些心虚,没有仔细琢磨。
荆哲看着她僵硬的脸色,忽然闲闲地牵了下嘴角,面不改色地伸出手:“我卷子。”
那只劲瘦修长的手伸到面前,裴超雪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
她下意识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知怎的忽然恼羞成怒,把卷子一把拍在他手心:“还你!”
现在裴超雪捏着那张纸条出神许久,感慨良多。
感觉上一次见荆哲的字,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但她还是能想起那些卷子上一笔一划勾勒出的字迹。
她都没意识到自己记性居然这么好。
渐渐收回思绪,裴超雪重新垂眸,认真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其实拢共也就两行字,一目了然——
【午饭】
【衣服清理干净了,最好再用洗衣机洗一遍】
简简单单的两句嘱咐,乍一看好像没什么问题。
但裴超雪仔细琢磨了一下第二行字,大脑逐渐宕机。
她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始不停在脑海中翻找昨晚洗衣服的记忆。
却一无所获。
一切都在她倒完洗衣液丶被荆哲赶回卧室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没了下文。
思绪断了线,裴超雪再次品味了一番纸条上的话。
这话说得,怎么感觉那衣服是荆哲自己洗的?
得出这个结论后,好不容易从愧疚感中走出来的裴大小姐又缩回去了。
她绝望地仰天哀嚎了一声。
如果有选择的话。
她想换个星球生活。
可惜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她没有其他选择。
整整一下午,裴超雪都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无声地盯着那件队服。
她百般折磨地给自己做了一通思想工作后,可算是放弃了当缩头乌龟的念头。
她拿出电量早已耗尽的手机,连上充电器,试图以裴超雪的身份联系荆哲,来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然而她刚打开微信大号,就有一堆消息弹了出来,给她的思绪打了个岔。
以施念为首,葛扬和陆知盈紧随其后。
施念的消息基本都是问她有没有到家丶喝酒有没有不舒服丶地址具体是哪她来送药之类的。
后来她好像得知了是荆哲送裴超雪回家的,还怕她不开心,和她道了个歉。
而葛扬这个叛徒,就跟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消息依旧是在套她话,问她住哪丶在哪个小区丶这两天出不出来玩丶该不会被荆哲卖到山沟沟里去了吧什么的,顺道还吐槽了一遍她把他新车吐了的事。
裴超雪看到他的消息就想到昨晚的事,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也不管葛扬听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