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压成一小撮黑色粉末。
这一切都进行的悄无声息。
伽月随着思无涯悄悄靠近门边,门外一片寂静,远处月色之下,隐约可见巡逻的身影走过。
思无涯将粉末从门缝中轻轻吹出,如一缕清烟,无声无息的散于门外方寸之地。
方寸之地已足够,夜风轻拂,吹散隐隐一抹冷香。
守门人两个站着,两个坐着,本来坐着的在打盹儿,慢慢的,头颅低垂,彻底睡了过去。两个站着的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依靠在门柱上,渐渐的,就那么站着闭上了双眼。
从远处看来,他们毫无异常。
伽月旁观了全过程,睁大双眼,再看思无涯手中软鞭,目光又自不同。
这鞭子,很可以呀。好厉害哦。
思无涯斜睨了她一眼。
时间不容耽搁,思无涯旋即转身,走向里头,推开木屋唯一的一扇小窗。
窗外,一弯秋月朗照,眼前豁然开朗,目及之处是高阔夜空与巍巍青山。
这木屋竟是半凌空建在一峭壁之上!
伽月低头,便见下头山石嶙峋,植被浓密,黑夜里看去,犹如不可测的深渊。
难怪木屋只有一面看守的,只因除了门口,压根没有其他方向可以逃。
留着一扇小窗,不过叫被关押之人看清形式而已,毕竟翻窗也不过摔死。
这,这要怎么办?
伽月看看下头,又看看思无涯,嗓子咽了咽。
“怕?”思无涯被绑了这半天,活动着手腕,仍带着笑,魔鬼般轻声说,“若摔下去,嘭——”
伽月很怕,简直怕的要死,但这种时候,不能说出来,不能朝思无涯说,也不能朝自己说,语言是有力量的,伽月抿了抿唇,只道:“我,相信殿下。不怕。”
崖上有风出来,吹动两人发丝与衣衫。
思无涯侧头看伽月,须臾,点点头,唇畔带笑,没再说什么。
“跟着孤。”
思无涯竟翻出小窗,伽月骇的不行,忙探头去看,今晚天公作美,月光明亮,伽月竟也能勉强看的清楚。
却见思无涯翻出窗外,窗外竟有一根绳,抓住那绳,轻轻一荡,脚在支撑着木屋的石墩上借力,人便到了木屋下方的空间。
“下来。”思无涯说。
伽月手心冒汗,此刻却没有犹豫的功夫,按照思无涯的指示,颤巍巍爬出窗外,思无涯甩出软鞭,缠在伽月手腕上,伽月抓住那绳子,先小心将窗户关好,而后学着思无涯的样子,荡起,借力。
她身量娇小,身体轻巧,再加上思无涯扯动软鞭,助了一臂之力,倒比她想象中容易许多,顺利落地。
思无涯将绳索取下,收起。
怎么会有绳索?
伽月满心疑问,却没有问。她只要跟着走就可以了,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伽月手心里都是汗,努力的平稳气息。
眼下两人所在之处,便是木屋下方的一方空间,想不到这里竟有一处平地,四四方方不太大,却足可以落脚。绿色浓密的植被覆盖着石壁。
那石壁上却也另有空间,思无涯用鞭子拨开绿植,里头也有不大不小的中空。
不用思无涯说,伽月便知何意。
上头,过得片刻,巡逻的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冲过来踢开木屋门,这才见里头已人去楼空,顿时寨中大哗。
伽月与思无涯进入绿植覆盖的空间内,绿植浓密,将他们完美的掩藏在内,只有些许月光从缝隙间漏进几缕。
这空间着实不宽敞,容纳一个人没有问题,两个人则显得逼仄,伽月与思无涯不得不紧紧的挨着。
不要怪我呀,我也不想的。伽月默默道,完全不敢擡头看思无涯脸色。
幸而浓密绿叶遮蔽了光明,此时的伽月几乎等同于盲人,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看不见,听觉便变得敏锐。
崖上山匪们已开始四下搜寻,可以听见紧张的人声与脚步声,凌乱而急促。
木屋自然不会被放过,陆续几波人来过。
有人打开窗,探出头,举着火把,朝崖下张望。
除了门口,这里是唯一的“出口”,自然成为重点察看之处,然而无论怎么看,都看不见任何踪迹。
火把的光亮照下来,山匪不死心的探头往下,细细察看。
他们就在头顶。
这一刻时间无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