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利索自如,却也渐渐轻松起来。
伽月顺口无意识道:“是不是多走走反而就好了?”
思无涯睁开双眼,金瞳中火光闪动,若有所思。
伽月反正此刻也睡不着了,便慢慢的按揉着,掌下的肌肉渐渐不覆先前僵硬,经脉的跳动也不再激烈。显然这般按揉是有效的。
太子府中的府医不可能不清楚思无涯的状况,也不可能想不到这按揉之术,为何却并无安排这纾/解之法?
伽月想起思无涯讨厌被人碰触的癖/性,以及那番“喜欢痛”,故意延治伤势的言语行为,大抵就明白了。
如今机缘巧合的,他倒貌似不排斥她的触碰了。
也不知对她是好是坏。
思无涯重新闭上眼睛,呼吸渐趋平缓。
暖黄的火光之中,他额上的汗珠渐渐干了,面色仍旧苍白,胸膛轻微的起伏。
这人不使坏,不恶劣时,这般躺着,倒现出几分难以言说的虚弱。
然而说起来也是自作自受,这人为了所谓的“好玩”,才弄的自己流落荒野,落到这般狼狈,当真是疯起来连自己也不放过。
也不知他疼痛时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觉得不值得……但他仿佛的确是不在意任何伤痛,不在意他自己的。
他的怪诞与疯狂,俱带着种自我毁灭,同归于尽的自虐与放逐之意。
夜愈深。
思无涯的呼吸与小腿皆变得平静和缓,伽月手累了,便也停下来。
她往火堆中添了些柴,又观察片刻,方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来,闭上眼睛。
洞中重归静谧。
夜色浓重,后半夜山中忽然起了风,风过树梢,黄叶悄然离开枝头,坠落地面。
秋风起,秋意凉。
火堆中柴火渐渐烧尽,留下一堆馀烬。
伽月睡梦中抖了抖,蜷缩起来,手惯性的去摸被子。
摸到了,往身上扯,却扯不动。
她嘟囔了句,仍旧扯不动,便往那边滚过去。很快,便碰触到了什么。
是谁躺在她身边?刚值完夜的同屋,还是小铃铛?伽月迷糊中以为在百花楼,便仍旧向那里靠了靠。
冷。
趋暖的本能让伽月靠过去。然而很快她便想要离开。
只因那具身体比她身上还凉,然而刚一动,却被人揽住,下意识欲挣动,却被按的更紧,那力道很大,仿佛还带着些许不耐。
伽月动弹不得,而渐渐的,在那臂膀之下,与之挨着,也慢慢生出些暖意。
翌日。
啾——
一只小鸟飞进洞穴,蹦跶了两下后,停下来,歪头望向地上睡着的两个人。
青年与女孩相拥而眠,青年身上的披风胡乱盖着二人,他手臂紧紧抱着女孩,女孩温顺的蜷缩在他怀中,被披风半挡着,露出绒绒的头发与小巧的下巴。
因为冷,两人紧紧相贴,青年脊背微曲,面孔俊美苍白,下巴自然的贴在女孩脸颊旁,睡的很沈很熟,仿佛卸下所有防备,又仿佛从不曾设防。
又一只小鸟飞进来,也啾的一声。
眼睫颤动,伽月徐徐睁开眼睛,感觉到温暖,身体自发的往里窝了窝,寻找更舒服的姿势。
然则下一秒,她看清眼前的面孔,短暂的愕然之后,陡然清醒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到了一旁。
这动作牵扯到了身上的披风,披风的主人随之醒来。
思无涯醒来,还未完全清醒,怀中便先陡然一空,温暖骤失。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不悦。
眼神倒是平静的,难得睡的不错,金瞳颜色也随之闪烁明亮的光泽。
思无涯盯着伽月,伽月茫然与之对视。
伽月其实睡觉挺警醒的,鲜少会出现这种迷糊的情况,大抵还是前两日太累了,一旦心绪放松,便失去警惕。
她完全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为何两人又滚到了一起。
思无涯先开口:“你……”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伽月连忙主动澄清,怯中带急,信誓旦旦,坚定无比:“我绝不会。”
绝不会爬/床。
虽然这草垫着实算不上“床”。但今日两人的姿势比昨日更亲密,简直令人遐想。伽月还记得上个爬思无涯床的女子的下场,绝不能让他误会。
思无涯盯着她,目光冷厉,过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