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道:“量你也没这个胆子,否则,孤定……”
“……杀了我。”伽月弱声接道。
两只小鸟歪头听了半晌,扇扇翅膀,双双飞走了。
“我去打水。”伽月说。
火堆已彻底熄灭,徒留一地灰烬。
伽月的背影消失,思无涯坐起来,彻底清醒过来,捏了捏眉心。
他又一次在她之后醒来,倘若她要杀他,这时恐怕已得手。
除却之前伤重半昏半睡,已记不得多久不曾在夜晚入眠。
怀中似还残留一抹馀温。
思无涯拢了拢披风。
伽月打了水回来,重新生火煮茶,接着两人吃了些干粮,外头太阳已升起,今天也是个好天气。
原本还想着今日是否要去抓鱼,或摘摘果子打发时间,饭后歇了片刻后,思无涯却开口道:“扶孤出去。”
伽月扶着思无涯走出洞穴,来到开阔的一块平地。
伽月不解,不知思无涯何意,要做什么,正疑惑间,却听见山下传来人声。
很快,便有两行人飞快上山。
一行人乃之前伽月见过的思家军,另一行则是身着皇家武服的御林军。
“太子殿下!臣等来迟,请殿下恕罪!”
御林军为首之人看见思无涯,大松一口气,又忙请罪。思家军亦随其请罪。
“一群废物。”
思无涯这回没有摆出和煦的笑容,仿佛盛怒之极。
御林军与思家军通通跪于山石间。
“再不来,便等着给孤收尸吧,”思无涯冷冷道,“孤若有事,倒要看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无人敢说话。
随后有人擡着步辇上来,扶思无涯坐好,一众人缓缓下山。
思家军中过来两名侍卫,跟在伽月身后,带着她一起下山。
走出一段,不知为何,伽月忽然想回头,看了眼藏身的洞穴。
洞穴隐于藤蔓绿植之后,非常隐蔽,不知不觉,竟在山上度过了几日。今日一别,日后不见得还能再寻得见,认得出这个洞穴吧。
伽月并非留恋,只是略觉奇妙。
毕竟算是人生一段特别的经历。
思无涯略懒散的坐在步辇上,耳畔东珠微荡,他不曾回首。
山下人马列阵等候,恭迎太子回城。
思无涯的马也被带过来,思无涯翻身上马,馀下众人方纷纷上马。
伽月仍由侍卫带着骑乘,于是,再一次遇到了之前的窘境——
她仍旧爬不上马背。
她终究是女子,在太子府的身份又较为特殊,御林军只负责思无涯的安危,思家军则轻易不能出手。
直到伽月蹦了几次,实在爬不上去时,侍卫方欲出手相帮。
就在这时,自从御林军与思家军出现后,便再没看伽月,仿佛忘了她这个人的思无涯回过头来。
思无涯下山一路上面色不善,冷厉阴沈,这时却忽然轻笑了下。
“笨的要死。”思无涯说,“丢孤的脸。”
思无涯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又说:“过来。”
伽月走过,距思无涯几步之远时,思无涯甩出软鞭,轻缠于伽月腰肢。
伽月只觉腰上一紧,接着腾空而起,还未来得及惊呼,人已落在思无涯的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