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伽月在进太子府初始便很清楚,也想的明白,比起活下来,以及今后的日子,有些东西便不算什么。
伽月平常不太去多想这种事。
当真的面临时,伽月才发现自己终究还是考虑的有点简单了。
尽管在百花楼长大,她到底还只是个黄花闺女,不可能在真正面对时还完全保持淡定。
伽月泡在浴桶里,昨夜她也出了些许汗,洗掉汗意后这般泡着很舒服,水流从她指间漾过,忽然勾起某些时刻的感觉,顿时面红耳赤。
难道以后会常这样吗?
从前听人说过,男子一旦开了那什么,通常都会食|髓|知味,再不能忍受。
倘若他提出更进一步或更多的要求又要如何应对……
伽月用力搓了搓手指,脸颊微微鼓起,难得的起了点怨念,就不能永远清心寡|欲吗……
又不免想起那时的思无涯,眼尾异样的红,样子看上去似愉悦又似难受。伽月现在平日都不怎么怕思无涯了,但这时候的思无涯却让她无端的,有些莫名的害怕。
幸而这之后思无涯却再没有任何动作。
那晚的“试验”过后,不知他是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他未再做任何要求。
但伽月知道,他身体的变化确实存在着,不覆以前的冷淡。不仅清晨,夜晚也是。
但思无涯却采取放任不管的态度,尽管他忍|耐压|抑的很辛苦,却再没有让伽月帮过忙。
仿佛他的身体打破了某种禁忌,却仍有另外一道看不见的禁忌与障碍存在,令他压制着所有的本能与欲|望。
伽月慢慢放松下来。
但思无涯还是会时不时注视她,偶尔半夜也会静盯着她,但他目光中的茫然与疑惑已消散,只是仍带着些许覆杂,眸光幽深,如同微微泛冷,深不可测的深井。
“……殿下?”伽月朝思无涯笑笑。
思无涯便平静无波的移开目光。
数日后,二皇子赵盛青楼一案有了定论。
赵盛多年精心塑造的贤王之名一夕坍塌,但也起了些作用,仍有不少臣民替其求情陈述,而皇帝终究也顾念了几分父子之情,未痛下杀手。
只是这顾念之中,究竟几分真心,又几分对思无涯的忌惮与制衡而留下一条后路,就不得而知了。
赵盛被褫夺封号,迁出盛王府,软禁于京外别院,非召不得入京。
随着赵盛被贬,朝堂党派间势必将经历一阵动荡。就连思无涯最近进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苏烟倒戈太子,也算“有功”,被例行问询之后便放了出来。
她特地递信给伽月,一则感谢伽月的相助,二则向伽月告别,几日后她将启程,离开京城,踏上回乡之路。
这一去,路途遥远,山高水远,或许再永无相见之日。
伽月想了想,反正无事,决定去送苏烟一程。苏烟在京城也无甚深交知己,离开时有人相送,也是一种欣慰。
思无涯白日一般用不着伽月伺候,近来又常不在府中,这日伽月跟黄总管说了声,便出了太子府。
午后,思无涯站在廊下。
一侍卫快步进来。
“殿下,”侍卫道,“苏烟今日离京,刚刚出城。不出所料,有人尾随。”
思无涯随手抖了抖手中软鞭,软鞭会定期养护,曾失去的宝石已补上,重新打过蜡,如同新锻,鞭身银蛇一般,泛着冰冷簇新的银色光泽。
“属下留了一人跟随,殿下,可要派人援手?”侍卫请示道。
“蠢而不自知,死期已至。”思无涯冷漠道。
苏烟虽临阵倒戈,但对思无涯来说,有她无她都一样,赵盛开照样必败无疑,早晚的事。
思无涯答应饶苏烟一命,但并不表示保她性命无虞。事实上无论苏烟倒不倒戈,都将必死无疑——赵盛获胜,岂会容忍参与这种不耻秘事的人继续活着?而赵盛落败,他逃窜掉的那些党羽又岂会放过苏烟?
苏烟却先天真的相信着赵盛的承诺,又天真的认为思无涯放过她便没事了。当初思无涯那句蠢货并不曾骂错,跟着赵盛那么久,还识不破其真面目,不是蠢是什么。
侍卫却略有迟疑,道:“府中伽月姑娘也在苏烟车上。”
思无涯手上蓦然顿住,目光倏然税利扫过来:“她为何在?”
“应是前去相送苏烟。”侍卫答道,“看样子,应会送至官道口,属下担心伽月姑娘跟着受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