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的性命可以说就彻底拿捏在了皇帝手中。
思无涯不可能不清楚这点。思红眉能否帮他?既帮他解开蛊毒,又能解开皇帝施加的毒,或者用其他方法,保住性命?
而皇帝又岂能想不到这点,不会担心他们终究是母子,沆瀣一气?
不管怎样,思无涯并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仿佛只是来玩的,而思红眉也没有主动说起。
明明大家对此心知肚明。或许蛊毒之事成为了两人之间的一道门,看最终谁先打开。
思红眉无疑是想借这道门,拉近彼此的距离。奈何思无涯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最后还是她忍不住,主动迈开那一步。
“他可真倔,”思红眉无奈的说,“这不愿低头认输的劲儿可真像我年轻时候。”
思红眉揉了揉眉心,对伽月说道:“蛊毒之事你让他不必担心,我早有办法。至于他身上的另一种毒,我也打听过一些,眼下并不能确定,若他愿意,让我仔细查看查看,或许也有办法。”
身为鶓族族长之女,思红眉除了用蛊之外,用药也是个中高手。
她说有办法,定是有办法。
伽月十分高兴,回去便将这事说给思无涯听。
思无涯正喝茶,转动着茶杯,漫不经心道:“她这么好心?”
伽月虽说希望两人关系缓和,希望思无涯好,但说到底终究是他们的家事,想起思无涯曾遭遇的那些,伽月不会冒冒然替谁原谅和宽容谁,因而基本只充当着类似工具人的作用,并不曾深劝什么。
然而事关思无涯身上的毒,事关思无涯性命,又何必再倔呢。
“试试吧,说不定真有办法呢。”伽月充满期待的说。
伽月想了想,斟酌道:“思夫人……当年也是迫不得已……终究是殿下母亲……不止一次说过,如今只希望殿下好……殿下,咱们试试吧,若真能解了那毒,回去后岂不多一份胜算?”
伽月觉得思无涯肯定还留有后手,或者来之前便与皇帝达成了某种协议,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但有毒在身,终究受制于皇帝,若能解了,无论做什么,岂不都是更有利?
偏偏思无涯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万一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为了赌口气,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天底下还有希望孤好的人?”思无涯露出抹笑,意味不明的说。
“有啊。”伽月认真道,“除了思夫人,还有我。我也希望殿下好。”
“你?”思无涯笑的更欢了,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继而点点头,说,“也对,孤要是不好了,你恐怕也回不去了。”
伽月:……
见思无涯始终未松口,伽月不禁有点急了,当真皇帝不急太监急:“殿下!”
“呵,你急什么。”
“我想殿下好好活着。”伽月说,她终究只是个普通人,没办法做到像思无涯那样在性命攸关的事上云淡风轻。如果有办法解除危险,自然希望早一日能够去除危险。
思无涯放下杯子,捏住伽月的下巴,眯眼打量她:“真这么担心孤?”
思无涯这种人,说恨他,咒他,希望他去死,他一点不意外不怀疑,说担心他,喜欢他,反而会令他充满怀疑,认为对方必定图谋不轨。
伽月点点头,思无涯却仍没有放手,在思无涯那审视而犀利的目光之下,只得期期艾艾说道:“……如殿下所说,殿下若有事,我也落不了好……而且,再也不会有人像殿下这般大方,赏我那么多财宝了……”
思无涯听了这话,果断将人丢开:“滚开。孤三日内不想看见你。”
伽月:……
话虽这样说,也不知是伽月起了作用,还是统领催促的原因,总之最终思无涯还是去见了思红眉。
思红眉显而易见的高兴,特地盛装打扮,一切招待都显得无比隆重,表现出对思无涯的重视。
思无涯则不大给面子,始终没有唤出那句思红眉想要的称呼。倒是一直表现的彬彬有礼,带着种面对外人的疏离与客气。
思红眉眼中闪过黯然,但思无涯能来已然不易,不能再多求。
“我替你把把脉。”
思红眉搭上思无涯的脉搏。
片刻后她点点头,凝重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思无涯喝着茶,仿佛并不在意结果。伽月从思红眉这句话中判断不出究竟如何,静听下文。
“这些年我也有打听皇宫的事,只是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