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却也不能让客人干站着,只能擡手让店内小二把人带到相应的房间里去。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他还没想出来,这客栈内每日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兴许是他记岔了也难说,正欲就此作罢,馀光却瞥到街上冒雨巡逻的捕快。
猛地一拍脑袋,瞧他这记性,差点就错过了发财的好机会!
进了房间,祝岚夕终于能从闷厚的帏帽里解脱出来,取下来后,长吁了一口气。
忽然想到了什么,疑惑地看向环胸靠于窗边的谢景辞:“你觉不觉得方才那掌柜的眼神很是奇怪?你之前莫不是到过安阳?”
“没有。”谢景辞否认道。
明明他们都是第一次到安阳城,那掌柜却是一脸见到熟人却想不起来的表情,似乎之前就认识谢景辞。
认错人了?
得到他的否认,祝岚夕眉宇间的忧愁渐渐散了些,眸光触及到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却又觉得好笑。
能和这张脸撞了,那应当也长得惊为天人?
思及此,不免被自己那夸张的用词给恶寒到……
他看向窗外街道的目光实在是太过认真专注,让人不由得好奇是什么绊住了他的眼神,祝岚夕也不例外,放下帏帽迈步朝他走去。
“惊为天人”的某人却在此时皱了皱眉头,拿起桌面上放置的佩剑,大步朝她而来:“走。”
祝岚夕脚步一顿。
什么情况?
一头雾水的祝岚夕顺手抄起包裹,虽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地跟着他朝外而去。
外面原本还算安静的客栈因为一群官兵而变得吵闹起来,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祝岚夕的手腕被他用力牵着,一步步侧身穿过从自己房间跑出来看热闹的客人。
楼上气氛尚且如此,楼下更甚,她馀光瞥过去,就看见方才表现奇怪的掌柜带着一群捕快气势汹汹而来。
那群捕快的领头人手上还拿着一张白纸黑墨的画像,隔得太远看不太清长什么样子。
但结合此时谢景辞带着她迅速离开的行为,她第一想法便觉得那是她的画像,以为是沈怀逸上报之后,上级所下的指令,来抓她这逃跑之人的。
可是这一路上,她并未暴露过自己的长相,怎么会有人认出来,还迅速找了捕快呢?
就算是那个盯着他们瞧了许久的掌柜,也没有隔着帷帽就将人认出来的本事吧?
百思不得其解,表面却还得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表现得太过慌张而引人注目,自己暴露自己。
她定了定心神,提速追平他的脚步。
所幸这家客栈面积很大,住店客人颇多,上下楼都有两处楼梯,也因此成了隐藏他们踪迹的最好遮掩。
当她们穿过楼层到达另一处相隔较远的楼梯时,对方恰好从另一边离门口较近的楼梯往上爬。
一上一下刚好完美错开,只是门口还有其他官兵把守,简直是死胡同,无路可走。
祝岚夕有些慌了,正思索该如何从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客栈,身前人的脚步连停都未停,大步就朝门口走去。
这……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祝岚夕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他莫不是打算躲都不躲,直接正面刚?
门口也就两个人把守,正面突围的难度对于谢景辞的身手来说,确实也不是很难……难吧?
出乎她意料的是,没有闹出半点动静,连一丝丝血的代价都未付出,两人就这么正大光明地从门口走了出去。
两个带刀捕快只是粗略瞥了他们一眼,就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直接就放行了。
祝岚夕楞怔了一下。
她全然想错了?竟不是来抓他们的?
既然不是,那他们跑什么啊?
客栈外突然倾斜而下的大雨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措不及防又哭笑不得。
两人冒着雨穿行了几条街巷才停下,幸好陇山县的屋檐都做得挺宽大的,身上只被微微打湿。
祝岚夕拍了拍发梢的水珠,终于将心中困惑问了出来:“那些人是来抓我们的吗?”
谢景辞神情不知为何也有些楞怔,却并未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到了街对面街道公示牌上,祝岚夕跟着望了过去。
贴满了官府文书的公示牌中央,赫然贴着一张醒目的画像,画像下是大大的三个字:“悬赏令”,可在下面的字体就小了,看不清具体写的什么。
只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