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在正中央的比武台扭打成一团,你一招我一式打得可谓是不可开交。
场边被丢了两把长剑,似乎是两人嫌弃刀剑没有拳拳到肉带感,而选择赤手肉搏。
视线下移,站着一大一小两个看客,正是劝架不成决定摆烂随他们去了的许庭深和祝岚夕,只要不打死人就任由他们打个尽兴。
楚明樽众人看清场中情形,止步于游廊,神情各异。
台上是打得你死我活的那种修罗场,台下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和谐场。
两边形成鲜明对比。
许庭深抱着胳膊聚精凝神观察着两人的打斗,时不时偏头给祝岚夕又或是生动形象地介绍一下二人所用招式,出自何处,顺带通报一下场中局势,比如谁占上风,谁又落了下乘。
正说到精彩之处,馀光瞥到携众而来的秦王,立马噤声拉着祝岚夕一同行礼:“见过王爷,王妃。”
“起身吧。”楚明樽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拘礼,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台上:“这是什么情况?打了多久了?”
“回王爷的话,这二人说是切磋一下,已打了半个时辰。”许庭深对原因也是一头雾水,只能拿祝俞白自己所说含糊其辞。
这明明是往死里打,哪里是点到为止的切磋?
楚明樽看破不说破,盯着二人受伤严重的脸看了会儿,瞧得见的地方都受伤如此严重,这身上岂不是愈发严重。
馀光瞥到林苏韵心疼祝俞白的眼神,终究是无法放任二人就这么打下去了。
抵唇轻咳了声,楚明樽只得吩咐许庭深去做这件事:“把人分开。”
“是。”
许庭深立马行动,叫了两个下属一同,总算是将打红了眼的两人给分开了,索性两人还存留一丝理智,见惊动了秦王才纷纷主动停了手。
两人原本俊美无暇的脸上此刻青一块紫一块,嘴角都如出一辙的沾着刺目的血渍,透着股妖冶的战损美,还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滑稽,不见分毫平日里衣冠楚楚的风范。
谢景辞缓了口气,擡臂擦了擦嘴角开裂溢出的血,有部分已经凝固,擦起来,带着点异物的摩挲感。
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拳头是越发硬了。
而这边刚做了与他如出一辙动作的祝俞白,亦是生出了跟他一样的想法。
几人下了比武台,一同朝秦王和秦王妃行礼问安。
等两人走近了,视线冲击下那新增的伤口就愈发骇人,看得旁人都忍不住龇牙咧嘴。
祝俞白何曾这般失礼狼狈过,林苏韵胸腔里闷着气,却还是对着身边的婢女小声吩咐一句:“去请大夫过来。”
“是。”那婢女躬身后退几步,继而转身离去。
楚明樽悠悠地依次瞥了二人一眼:“切磋得可有收获?”
“谢某颇有领会,跟林公子学了几招剑式。”谢景辞先应了声,硬朗的脸上一本正经。
祝俞白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眼中不含半点温度:“依我看,谢公子还得练。”
只听谢景辞“哦”了声,面无表情地道:“林公子师出名门,又是岚夕的师兄,谢某心存敬畏,自是无法比拟,往后方方面面还烦请林公子……多多指教。”
这一番话下去,祝俞白气得脸都绿了,嘴角闪过一抹冷笑,透着刺骨的危险气息。
跟他在这玩文字游戏呢?
他不回话谢景辞也不恼,与之对视一秒后,便挪动脚步站到了祝岚夕身旁,不可避免地得到了她的一记白眼。
楚明樽在几人之间扫视了几眼,了然地勾了勾唇,遂道:“天色不早了,各位先去住处歇息着吧,晚膳稍后会送到各位住处。”
话毕,楚明樽脸带笑意先行离开,他们则由许庭深带着朝住的地方而去。
林苏韵因为有话要同祝俞白说,便将其留了下来,等人都散了,方才疑惑地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谢公子?”
她这个弟弟自小被送到扶南山,跟临安城的人接触甚少,是何契机让两人搭上线的。
“几年前在扶南山结识的。”祝俞白语气淡淡,显然不想多聊关于谢景辞的话题。
林苏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知晓他的性子就是如此,所以并未因他的语气伤神,覆又道:“方才那个女子是你在扶南山的师妹?”
祝俞白未出声,不置可否。
林苏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目光所及正是那位的身影。
她这位弟弟的心思全写在脸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