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吏在人群的引导下姗姗来迟,引人不满。
火势遏止,小吏纷纷踏进焦黑的房屋中打探,木料焦黑,湿哒哒的往下渗着水。
一片破败不堪中走出一人紧紧盯着男孩,逼问:“你确定里面有人?”
男孩瞪大双目,不可置信地凑到宅中的废墟前,又有朦胧的黑影从烧焦的废宅中走出来。定神细看,却是那几个找人的小吏。
他们也摇摇头,“没有,废宅每处角落都查看过了,并无人迹。连……”他一顿,缓过神轻声接着说:“连烧焦的残骸也没有半点。”
这场火燃着的时间断不足以将活人烧成灰烬。
流言四起,自春市里围上前的人越来越多,眼见寻不到半分痕迹,纷纷产生怀疑。
甚至连那名唤阿琨的男孩都疑惑,莫非方才并无那样的少女,全然是自己神志不清时的幻想?
兴致在寂静中消磨,不足多时废宅区又恢覆成了无人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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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宅以南数街回绕,长椅上安然躺着一个满身灰烬的少女,从衣裙漆黑的边角依稀看见那原本……是鹅黄色。
月色摇曳,积水空明。
屋檐上,一名身姿颀长挺拔的身影慵懒恣意,胳膊随意搭在曲起的右膝上,远远望着长椅上沈睡的虞小枝。
风声卷动,一个黑衣人游刃有馀地翻上房顶在他身侧立住,喘息声融入春风。
黑衣人手执一枚柔粉荷包,恭敬垂眸,将之递予他,荷包淡淡花木香丝丝缕缕飘进他鼻息间。
“老大,事已办妥,她过去时时机刚巧。”
黑衣人言语缓慢,蒙着黑纱看过眼眸神态,正是将才虞小枝追得辛苦的那名窃贼。
坐着的少年轻轻颔首,托着荷包的手是莹润的玉白,“辛苦,你先回去歇息罢。”
黑衣人却未挪步,上下打量着少年身上的不堪,犹豫道:“老大,那场火非我们所料,你又为何要……”
借着月色,清澈的光洒在少年身上,明紫色缎袍上滚着大片大片缠枝纹,衬得面容玉雕般不可方物。
他唇角噙着玩味的笑,擡眸时仿若有熠熠华光自眸中逸出,在触及长椅上少女时却倏然柔和,捧着荷包的手落在身侧。
却见他衣袂被火烧得卷翘,缠枝纹玄紫缎袍的左肩处被撕破了一块,露出内衬来,外衣周身亦沾满火后的灰烬残馀。
仿若不久前……刚刚从火光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