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半分曾经光鲜的模样。
明瑜心知肚明,下了晚墨山想要北上去京华,必经之路即为霖州。
可当她顺着旧时的记忆下山时却发觉……
在那原本为断崖的平地上,不知何时立起一座墓碑。
出于好奇,明瑜向它走了几步,石台上的灰烬昭示这不久前还有人来祭拜过。
墓碑简约,可无论是摆放亦或是布局皆饱含对死者的尊敬。
再走近些,明瑜惊讶地发现,这块墓碑竟是属于……她母亲。
这是她母亲的墓碑。
明瑜震惊地在原地说不出话。犹记当年她阿娘去世时,曾将她葬在虞家祖陵中,可因地势过远,总不得去探望,何况到后来陵墓风吹日晒也不那么体面,虞家旁系没落,陵墓早已不成个样子。
“阿娘……”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墓碑,既疑惑,却又悲伤。
明瑜实在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将她阿娘的墓迁至于此,却又那样细心照料。
能有谁?
她跪在墓前,他人来时也是惊色,甚至连祁怀晏也不例外。
“老大,这莫非是……”司喻眸色怪异地在祁怀晏身侧低问。
他摇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
祁怀晏眯起眼,看着眼前的墓碑却始终看不出端倪,又觉着为虞夫人立下这墓碑左不过是曾经的熟人。
一时间他也猜不透,究竟是何人为之,却将明瑜的话一丝不漏地听入耳。
她郑重却又悲凉地跪在草地上,她明瑜定这是她阿娘的墓,而又十分感激这样做的人。因那墓下放着一根桃花枝。
她阿娘,平生最爱桃花了。
“阿娘,这辈子您太累了。”她低喃,眉睫在眼眸间扫出一道淡影,才发觉自母亲死后,她竟良久没有这样同她说话了。
即便是在梦里,也鲜少能瞧见她。
可这遗憾只是一瞬,不过树叶落在草地的时间,她坚毅地擡眸,颇为坚定道:“阿娘,您未完成的我去替您完成,您想要的我去为您谋来。”
其馀几人静看风吹过那根桃花枝,空落落的枝梢被风轻拂,亦化作什么轻柔的落在每个人心里。
甚至连一向高高在上的燕斯南,也稍颔首,向那位虞夫人以示敬意。
贺青岚眸中迸发出些钦佩的光,暗念道:“或许早不应唤她为虞夫人了。这样伟大的女子,不应被困于任何一种身份,何况还是那个虞……”
意识到身旁皇帝仍在,他默然哑声。
燕斯南却开口:“不必避讳。虞挚在朝中常年归为太后麾下,也该到时候了。”
待明瑜简单祭拜完毕,他们一行人以一副更为肃穆的姿态缓步朝那山下的霖州走去,祁怀晏却迟迟未曾离去。
直到他们渐渐走远些许,他覆杂却虔诚地走到墓碑旁,对林氏之墓深深作揖,久久不曾直身。
“谢谢您。”他实实在在念出声。
谢谢您,即便我们从未谋面,即便您不知世间有祁怀晏之辈,但没有关系。
谢谢您,生下那样好的女儿。她于他不仅是年少时的救命之恩,亦是他惨淡人生唯一的方向感。
“请允我荒诞一次,夫人……明瑜答应您的事,在下会永远助她于身侧,护她周全。答应您的事,我们一桩桩去做;她想要的,我一桩桩为她视线。”
语毕,他跪在将才明瑜跪着的地方,深深拜了一次。
而后不着痕迹的跟上他们的脚步。
在她们都未曾看见的断崖,那墓碑旁始终淹没在草地上的嫩绿花苞,悄然绽开一株明媚的无名野花。
一株紫色小花。
“既已到此,孤便先行离开。你们当心,待到京华,我们再回。”燕斯南将马头调转,对明瑜等人说。
她恭谨地作礼,“殿下放心。”
祁怀晏问他:“回了京华,你有何打算?”
燕斯南道:“本次终于清晰了太后那些事的缘故,孤早往北疆传了口谕叫杨缨等人归京,自然,那边全然不知。”
祁怀晏了然的点点头,却是道:“惊蛰前不久北疆乐渡城等人之后,太后没再安插眼线于北疆?”
明瑜听后忽而想起,曾经北疆那个乐渡城,诱惑乐渡城和沈均的皆是陆星离,故而他们背后之人是想要控制他们的太后。
可事情败落后,倘若未再另遣他人于北疆,那么北疆便会是杨缨一人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