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坚定。
“疯了……真是疯了……”连竹抽抽嘴角,看着明瑜笑吟吟的模样觉得异常可怕。
始终未发一言的司喻却勾起一丝笑,慢条斯理里藏青的折扇在他修长的手指间逶迤翻转,对明瑜应道:“嗯。”
“司喻你怎么也……”
连竹不自在地咳了咳,又用手背揉揉鼻子缓解将才不经意的窝囊,脸涨的通红:“我自然是无妨。”
明瑜忍住笑意,对连竹递去一抹宽慰的眼神,而后定定道:“贺青岚曾与我说,他率领的帝王暗卫可随意出宫,但无法肯定他能第一时间赶来,故而……我没有后路。”
“京兆狱的境况不难攻,我想玄寂司二位元老定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罢?”明瑜说毕,正色看着那两个缓缓起身的男人,轻轻舒了一口气。
连竹扬了扬束得整齐的青鞭,冲明瑜露出一个灿烂炽热的笑,“医术我是半吊子,论打架,我连竹一个打十个。”
司喻颇是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腰间冷扇磕碰出锐利的节奏,讥诮道:“你何时把你那一身的力气用在该用之处,才是最好。”
明瑜笑看两人拌嘴,轻抚过锦袋中的另一物,势在必得地扬起一丝笑。
“明瑜,你说,我们来劫狱为何要打扮成这样。”连竹猫着腰,扯着身上曾经为进宫拿多的宫服,不适地拽了拽。
明瑜忙按过他的头,将之压得再低一点,低至草丛中才罢休。
同时叫他噤声,低声道:“若一上来就大张旗鼓要进去,谁会放你进去了?”
她手里攥着一枚莹润冰凉的玉佩,上面浅浅印着一个专属于皇家的“令”字。
此为皇室血脉所有,是那日云琅在慌乱中递给她的。
亦是凛北时他给了她,入宫前明瑜又还给他的那块。
这块翠绿色玉佩没有身份象征,象征的唯有皇室至高无上的尊贵。
这就代表着……只要有这块玉佩,她可以假借身揣任何人的口谕,虽不能明目张胆将人带出,但得有一见还是绰绰有馀。
明瑜舔舔唇,据天中层层密密的乌云和漆黑的天色来看,大抵将至亥时。
“走。”
京兆狱方圆空旷无一物,她将将看过一遭,京兆狱内有典狱二十人,问事十四人,故若只有他们三人却是不能硬闯。
因此,明瑜束起高高的发髻,一身深青服制,正身立于一排狱吏前,威严道:“奉太后娘娘之谕,特遣人向今日新囚祁怀晏递几句话儿,另有一物交予那囚犯。”
狱吏狐疑地上下扫着明瑜等人,视线最终落在她手中举着的玉佩上时才缓和了神色。
明瑜适时道:“怎么,还要质疑太后娘娘不成?查令?”
被她震声吓了一跳的狱吏眼神死死扫着玉佩,嘴上却赔笑道:“小人怎敢……只是这玉佩……小人得按规定办事,小的眼力不佳,烦请公公受累,叫小人细看一遭。”
她身后的连竹忍不住攥住腰后别着的青鞭,明瑜适时擡手,暗自抑住他的动作,顺势将那块玉佩抛到狱吏手中,语气颇是不爽道:“既如此,查吧。”
她不着痕迹地掀掀眼皮瞥了那人一眼,随口装作不经意道:“若误了娘娘的事儿,可就不是好言好语相待了。”
片刻,狱吏忙压低了身子,连连赔不是,为他们三人让开了一条路。
京兆狱内深不见底,暗无天日的阴冷,连月光透过小窗射进来都显得毛骨悚然。
路遇的一众狱吏听闻太后娘娘有旨,领着他们七拐八绕地进了最为幽深的独立一间。
“公公,可否再将玉佩交予小人一次?”
“好大的胆子,你质疑玉佩,便是质疑娘娘!”明瑜厉色道。
那狱吏顿时压下身子,“不不,小的不敢质疑太后娘娘,只这里的囚犯罪孽颇深,故而要比别处当心些。”
明瑜眸色掩藏在鸦睫下的一片阴翳里,不明不白地哼了一声,将玉佩重重打在他手上,擡手便招呼司喻连竹守在门边。
直到他将玉佩谨慎递还给明瑜,卑躬屈膝地边说着:“得罪了。”一边解开那上禁锢的锁扣。
明瑜看着那扇门内,冷然开口:“都出去罢。”
“这……”
“怎么?”她厉色问道。
内里的典狱连连摆手,磕巴道:“这囚犯实在蛮横,恐伤了大人。”
连竹适时道:“莫非你们也想听听娘娘的传话不成?”
明瑜亦是与连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