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出,外边不敢进,外人瞧着倒是觉得城南热闹。
谁见过成亲当日两人都不见了的?
明瑜觉得自己这般属实不大好。
但她拎着自己一身雪白衣裙向东疾走时依然不满:“哼,别以为我说在一起就真作数了,想与本姑娘成亲,你又不亲自来,几个意思?”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方才寻了一个清晨的鎏金鸳鸯步摇,一对小鸳鸯在秋风里摇晃,与绯红宝石磕碰出清脆玉音,微响在街角。
明瑜觉得那人实在是过分,她去了多次,都是闭门羹,要么是人不在,要么是小厮苦着脸说他病了,一个大活人,怎就那么多病,比她一姑娘还体虚?
好好,三个多月不见,尾巴都给翘上天。
忽然叫一群夜里穿墨袍的怪人递来一封婚书,说要与她成亲。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明瑜承认自己当初看见婚书上清朗字迹脑子一热就应下了,可后来她越想越不对劲。
那小子要是真体虚,她该怎么办?
“有本事今日你也躲着我!”掌心步摇冰冷华贵,她也说不准自己去哪,总之不是城南也不是城北。
暗骂间,她一不小心撞上前面停在摊贩面前买东西的男子的后背。
“抱歉抱歉,我没看清……”
道完歉后明瑜才意识到那是个身形颀长的男子,一头乌发散在脑后,与周身一袭纯白长袍对立极为惹眼,感受到身后的磕碰,男子转过头来。
明瑜呼吸一滞,这人大白天戴面具?
男人散下的发沿着一玄幻青红狐狸面具边沿撇于耳后,显得那身白也变得妖媚起来,那面具实在令人无法评论。
明瑜一时望着这手绘的面具,其实觉得有些漂亮,但又觉得不合时宜,故而还是低头绕开。
“姑娘。”
男人声质低沈,带有隐隐的磁性,与他全然不同。
明瑜被迫驻足,心中愤懑依旧未曾消解,疑惑望向这面具男。
“姑娘瞧着不大高兴,可是有人惹恼了你?”
提起这事她就不爽,却口是心非道:“未曾,将才是我莽撞,若您无事我就先……”
身后的一阵骚动将明瑜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她茫然地望向男人身后动静的来源,蓦地瞪大眼睛。
一群操着刀剑的黑衣人,骂骂咧咧追来。
“不会吧……”
该不会玄寂司知道她逃婚,追杀来了吧,祁怀晏……你不至于。
她撒腿就跑,却被那个面具人牵住手,二话不说带着她就向前逃跑。
“你,你跑什么?”明瑜诧异,只能看见男人狐狸面具的侧颜。
男人迟迟未回应,唯有清浅的呼吸声弥漫开来。
“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请自重!”她受不了那人,使劲挣脱却挣不开他。
他却嘘声,“身后的人是追我的。”
她眼睛瞪的更大:“那你拉着我跑做什么?”
男人不再说话,拉着她快速拐进一处转角,扯开一间木门,带着她钻了进去。
明瑜得了空隙从他手中逃脱,起身的瞬间又被他压了回去,义正言辞道:“姑娘若现在出去,也会被他们当作同党。”
她像掉进了一个坑里,却倏然闻到一股花香。
面具男将她带起身,显然也发现身后的花香。
木门后是一个小小花园,并无人居住,却有一木屋立在花海内。
房屋木地延伸,供人坐在屋檐下且能斟上一壶茶。屋旁恰好伸出一棵巨大的桂花树。
此时恰逢开花时节,桂香满园,金灿灿地落了满地,而延伸出的木板上恰有一壶温茶还散发氤氲热气。
她扯住他,说:“这里有人吧,别去打扰了人家。”
面具男却道:“无妨,瞧着木屋内现下无人。此处满堂金桂,凛北人向来喜与人共赏秋色。”
“可……”
“大不了待主人归时,我奉上一盏糕饼罢。”
他径直拉着明瑜往木屋走去,这园子主人颇是有心的,石子路旁精心围了花圃,分色栽了一团团色彩。
她们所及之处步步生香,连宫中御花园都无他有巧思。
“此处干净些,姑娘请。”
他邀她坐下,娴熟地斟了一杯茶递与她。恰有一瓣桂飘落在淡色茶中。
“好香。”明瑜抿了一口茶,忍不住道。
她喜欢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