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拼了!”
“你们去死吧!啊啊啊啊…” 噼里啪啦,叮叮咣咣,不到三五秒时间,整条街的上千号人‘轰’一下就乱了。 “快快快,那边打起来了。” “谁跟谁打?” “不知道,走走走,过去瞅一眼就知道了。” 一时间,人影乱晃,呼喊四起,各种型号的口哨声此起彼伏,乱纷纷的响了起来。 刚才还在怨天尤人、垂头丧气的待业青年们,瞬间被打了鸡血,一边向那边跑,一边嗷嗷怪叫。 得,又打群架了。 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幕,陈春年一脸惆怅:‘好吧,这才是真实的1983……’ “小年快走,一会儿打完没热闹看了!” 张大元的大光头上泛着红光,激动得不行,好像屎尿都快要憋不住了,屁股一扭一扭的。 陈春年却一把拽他回来,皱眉骂道:“别人打架你兴奋个屁啊,别过去了。” 张大元慌的不行,伸长了脖子不停张望:“小年你拉我干嘛,赶紧过去看看谁打谁啊。” 陈春年松手,掉头就走:“要看你自己去。” 在张大元的身上,他看见了自己当年的影子,纯纯的脑子被驴踢过,混账玩意儿,有大病啊。 重生第一天,他不想穿新鞋走老路了。 张大元愣住了。 他张口结舌好几下,终究还是追上来,嘴里头还在嘟囔:“好好的一场热闹就这么黄了。” 陈春年一边走,一边随口说道:“真特么闲的蛋疼,不想想怎么赚钱过日子,整天打什么架啊。” 张大元很悲伤,目光幽怨的说道:“小年,你变了……” 陈春年直接一个大逼兜子,笑骂:“你狗日的不去县剧团唱戏,都埋没人才了。” 张大元这才咧嘴笑了,顺手递过来一根双兔烟:“来来来,抽烟抽烟,管求他谁打谁。” 二人停下点烟,突然察觉有点不对劲。 “什么情况?” 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转头,就看见一男一女、两个血葫芦似的人向这边狂奔而来。 一边跑,还一边疾呼快闪开。 在他们身后,乌泱泱追上来一大群人,一个个群情激奋,手持棍棒、砖头和钢管。 其中几个愣头青,手里竟然提着自制的三棱军刺,一看就是小混混,打人没轻没重。 屎黄棉袄,劳动布棉裤,屎黄狗舌头棉帽,大光头,黄球鞋……红宁县待业青年的标配。 “卧槽,快跑!” 陈春年一个激灵,拉了一把张大元,撒丫子就跑。 黄昏,西北小城。 逼仄而破旧的街巷里,两个人健步如飞,恰如1983年春天的两条狗,仓皇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