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一句:“嘁,当个爸妈有什么了不起!”
他让姐姐陈雪晴、姜红泥二人做饭,让罗小虎跑了一趟胡老三肉铺,采购明天的食材。 见几个哈怂都在忙正经事,陈老师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二,忍不住开口指点:“陈春年,你们应该早上去买肉,新鲜。” 陈春年咧嘴而笑。 哎,终于露出了一丝破绽,陈老师,对不住了…他摇摇头,正色说道:“陈老师,您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 陈老师一愣:“啊?” 旋即,他的眉毛拧成了麻花:“陈春年,你说什么?我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 陈春年点头:“对啊。” “陈老师,您读几十年书,讲书本上的学问,三百个张大元抵不上您的一根小拇指。” “可是爸爸。” 他故意点了一根烟,浅吸一小口,淡淡说道:“厨艺界有一句老话说,早不卖猪肉,晚不买豆腐,啥意思呢?” “就是说啊,早上一开张,肉铺老板往往会先想办法把昨天剩下的肉卖掉,肯定不新鲜;晚上的豆腐,则恰恰相反,肯定是白天剩下的……” 巴拉巴拉一阵快刀乱麻,陈老师听得目瞪口呆,好一阵子都没反应过来。 等到他生气了,想抖一抖老父亲的威风。 得,一转眼功夫,陈春年那逆子怼完老父后,早就一溜烟似的不见了。 “孽障!” 陈老师骂一句儿子,气得不行,走到厨房门口想骂几句女儿回一口血:“陈雪晴,那天你为什么要偷偷跑回来?” 陈雪晴可不是陈春年那种窝囊废。 她手提一把菜刀,当当当当当的剁着羊肉臊子,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不回来干嘛?真要我在老家放一辈子羊?我都24岁了,不嫁人啊?” “爸,你这人太自私了,也太无趣了,整天板着一张南瓜脸,好像谁都亏欠你一大笔钱了?” “咱家成分不好,你丢了省城的工作,被下放到县城当老师,我爷说了,其实这些都没什么。” “人嘛,一辈子起起落落,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爸爸你这人不行啊,不就丢了个省城的工作嘛,这不、每个月还能领到45块9毛钱,还能养活一家老小,挺好啊。” “你却整天怨天尤人,指桑骂槐,骂老婆打孩子,你说你算什么知识分子啊?” “我看你还不如小年,他还知道绝地逢生,苦中作乐,自食其力的想办法养活我们这些人……” “……” 这一番话,怼得陈老师目瞪口呆,口干舌燥,‘你你你’了好几下,愣是没说出话来。 “好了,爸爸,别挡门口了。” 陈雪晴没好气的说道:“没看我们都在忙吗,直戳戳杵门口,又帮不上什么忙。” 陈老师‘咳’一声,正不知如何化解尴尬时,大门外突然传来几声简洁有力的敲门声。 “陈春年同志在不在家?”一个干部模样的年轻人进门,很有礼貌的问道。 “他刚出去了,有事?”陈雪晴拨开老爸陈建平,大大方方问那人。 “是这样的,今天晚上6点半,县上召开一个全县经济工作会议,梁县长让我过来通知一声,请他务必过来参加会议。” 年轻人说完,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梁县长通知陈春年开会? 家里几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陈老师,更是瞠目结舌:“啊?全县经济会议?梁县长、让陈春年那孽障、去参加会议?”